“嗯。”沈彻应了一声,仰身往后道在靠枕上。 楚得见沈彻一脸恹恹的倦意,心道难道这回是伤大发了?“你和喆利交过手了?毒是喆利下的?” “我不中毒,喆利不会现身。不过他福大命大,这次又被他逃了。”沈彻道。 楚得“哦”了一声,难怪沈彻心情不好了,设了这么大个圈套引喆利入榖,却还是被他逃了,以后想再有这种机会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不算白跑一趟,我废了他一只手、一条腿,你让下头的人留意他的行踪,看能不能在他返回北胡之前截住他。”沈彻道。 楚得点了点头,又问道:“方璇没事吧?” “没事,不过喆利现在已经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她待在西域不再安全,稍后她会返回中原一段时日。”沈彻道。 楚得抿嘴笑道:“方大家该不会是改变主意,同意和你双宿双栖了吧?啧啧。” 沈彻简直都不想多看楚得一眼。 楚得自觉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沈彻这个人吧,平日里你跟他开什么玩笑都行,说什么段子都无所谓,可一开他那老相好的玩笑就不行。 旧人不能提,新人总可以说吧?楚得又道:“真看不出纪澄那么大本事,居然真被她引动了喆利。啧啧,这丫头有点儿手段啊?不过这女人一妒忌啊,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连方大家的主意都敢打,你想怎么处置她?” 沈彻半天没有动静,要不是楚得熟悉他,恐怕都会以为他睡着了。 “嘿,兄弟,你说咱能不能打个商量?那么漂亮的小丫头就这么处置了多可惜,要不然先送给我玩两天?”楚得一脸猥琐地笑道。 不过楚得的笑容还没完全笑开,就被沈彻一道掌风给劈到了六、七步开外的门边。 还有劲打人看来是真没什么问题了,楚得从地上爬起来,远远地避开沈彻在墙边的玫瑰椅上坐下来喘气,“你这么大气做什么?那丫头心思那么歹毒,生怕你死得不够快,连喆利那条线都搭上了,你还舍不得她?” 说起女人来楚得就最有劲了,嘴巴简直停不下,不过我说兄弟啊,你这真是失败啊,睡都睡过了,人居然还没对你死心塌地,一心就想弄死你,你反省过没有?” 沈彻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动静。 “哎,真是可惜啊,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就这么死了多可惜,那丫头心思毒虽毒,可实在生得太美了,那声音叫得跟猫死的,挠得人欲、仙、欲、死。你不舍得也是……”对的。 可惜楚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彻隔空一指点了哑穴,后面的话全成了咿咿呀呀。 楚得急红了眼,哎,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了?会武功了不起啊?要不是他从生下来就那么胖,他也早就习武了好么? 楚得“腾”地站起身,走到沈彻身边,又不敢碰他伤口,只能将旁边小几上的东西摔得乒乒乓乓,示意自己的不快,让他赶紧给自己解穴。 马元通端着药膏进来的时候,楚得都还不能说话,只能比手画脚,马元通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哎,感觉天下都清净了。” 楚得耐沈彻不得,对马元通也无能为力,他可不想中痒痒粉和巴豆什么的。 马元通用在火上烤过的小刀将沈彻中毒的腐肉挖掉,再将准备好的药膏敷上,一边上药一边道:“真是险,离你心脏只有不到一指厚的距离了,什么样的人物啊,值得你这样冒险?” “我有分寸,基本上废了他半个人,他即使能重新振作起来,也要一、两年了。”沈彻道。 “既然如此,那你着急赶什么路,连毒都顾不得清理,你武功再好,任由毒素侵入骨髓对你将来也是有影响的。”马元通抱怨道。 楚得在一旁把一双眼睛瞪得跟金鱼眼睛似的,马元通顺手给他解了哑穴,楚得揉了揉脖子,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赶紧开口道:“急着回来赶他五妹妹的婚事呗,不然老祖宗能放过他?” 马元通挑挑眉,似乎对这个说法很不以为意。 楚得自己也是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又不是沈荨成亲,沈萃成亲哪里用得着沈彻冒这种险,连受伤的喆利都不去追,受这么重的伤连夜兼程赶回京师,肯定有别的目的。 不过楚得刚才吃了大亏,现在哪里再敢提纪澄的名字,心里直觉万般可惜,估计纪澄死是可以的,但拿给他玩一玩怕是不能了。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楚得走的时候心里都还在感叹。 沈彻一觉睡到天亮,才刚起床,就听见霓裳进来说:“公子,大公子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