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大小的白纸,上面的黑色字迹端正清秀,每一画都很有笔锋,应该是出自本人之手。 分别罗列了语数外、理化生的目标。 梁从星看到每一栏后面都标了补习时间,还有对她的要求。 比如语文主要是记忆跟默写,理化生则是基础题和几个常用实验…… 每一个大目标下面,还有非常多、非常细致的各类小目标,她看的头皮发麻。 “有什么问题吗?”他轻声问。 梁从星咽了口口水,指着那一长串字:“这些都是每天要完成的吗?” “嗯。” “如果我完不成呢?会怎么样?”她又问。 “梁从星,”易桢放下笔,又叫她的名字,“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吗?” 梁从星:“……” 不,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但是,望进他的那双眼睛,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眼皮很薄,眸子又黑,显得整个人很沉静。目光落在她身上,格外专注。 其实吧…看到易桢就走不动道,也不能怪她志气弱。 实在是对方杀伤力太大了啊。 梁从星一边从抽屉里拿物理书,一边唉声叹气地想。 易桢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表面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垂下眼眸,把物理书翻到第一章。 漂亮白皙的指尖,移动到某处。 头顶的白炽灯很亮,将手指的影子拉得修长。 梁从星看着“静电场”三个字,没一会儿就走了神,目光沿着手指的影子,一路没进了他的手臂。 直到易桢摊开自己的笔记,开始给她讲这一课的知识重点。 他讲得很细致,把每个知识点揉碎掰开了,一条条讲解。梁从星基础不行,听起来居然毫不费力。 等她做完练习,伸了伸懒腰,目光瞥到墙壁上的挂钟,才惊觉半个小时已经快要过去了。 不可思议…… 她居然学习了这么久。而且还没有一点厌烦的心思。 易桢垂眸批改她的练习。 梁从星支着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要是从小到大,教她读书的都是易桢这样的帅哥…… 那她怎么说都应该是个状元了。 哎。 “没问题了。”易桢合上练习册,递给她。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全对呀?”梁从星笑吟吟地接过,很是期待地问。眼角眉梢已然有些小得意。 她的眼睛很有几分杏仁眼的味道。眼神干净清澈,眼尾又微微挑上去一些,显得娇俏可爱。 尤其是这会儿笑得灿烂,整个人像星光一般璀璨,周围好像都被照亮了。 易桢唇角微扬:“嗯,全对。”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嗯”字,就能让人那么高兴。梁从星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茬,叫他:“哎,班长。” 易桢问:“怎么了?” “以后我不叫你班长了,叫你老师好不好?”梁从星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他。 从这样刁钻的角度,少年的五官依旧无可挑剔。 黑色碎发潦草随意地垂着,睫毛很长,却不翘。鼻梁挺正,皮肤跟润玉一样,有种健康的白皙。嘴唇却红。 易桢不动声色:“为什么?” “因为,你叫我全名的时候,我感觉就像被老师拎起来提问。”梁从星说完还补充,“瑟瑟发抖。” 易桢:“……” 梁从星继续问:“可不可以啊?” 易桢面无表情:“不可以。” 梁从星不折不挠:“……为什么呀?” “梁从星,”他的声音终于冷下来一点点,把卷子往她面前移了移,“我没有不及格的学生。” “……哦。” 梁从星趴在桌子上不动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