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小禅的冤屈。” 谢远山倒未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颔首问:“我妹子的冤屈定要洗清,届时我也会到衙门自首。” 华重锦目光一沉:“你的意思?” “此事,阿禅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连祖母和母亲都不知,我压在心中这么久,几乎悔死。其实,当日令侄强迫阿禅被我看到,是我砸破了他的头。阿禅怕我因此不能参加科考,非说是自己所砸,她从头至尾从未伤害任何人。”谢远山既知悉以禅和华重锦两心相悦,便不想让这个疙瘩存在于两人之间。 “什么?”华重锦忍不住喊道。 他先是惊诧,再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随后便是气愤,有这样当哥的吗,让妹妹去为他顶罪,若是他方才就知悉此事,指不定会将谢远山自背上扔下来。 一想到这段时日她所受的冤屈,华重锦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满腔。 他微微苦笑,是宝暄、还有他以及谢远山,他们都曾伤害了她。 一想到她唇角那柔柔的笑,他就觉得心疼至极。这一世,他没有什么可做,唯有宠着她,决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放下车帘转身而去,遥遥见以禅扶着谢老夫人走了过来。 秀丽的乌发挽成简单的发髻,秀挺的鼻梁,那对清澈的乌眸中漾着淡淡的笑意。 一袭绣工精致的白底儿撒花裙,微风轻拂,她整个人便如枝头一朵娇艳的花。 柔弱,却也坚毅。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了兄长的前途,居然要顶罪。她就没想到自己的一生会被毁掉吗? 以禅偶然抬眸,看到华重锦凝立在前方不远处,双眸直直盯着她,那目光,好似火般烧灼着,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在她以为他或许有什么事要与她说时,他却一转身走了。 以禅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她摇摇头,只觉最近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在意他的心思了。 *** 刺客之事耽搁了行程,回到谢府,已是午后时分。 谢夫人派人到门前接了好几次,车马一到街口,便有人飞奔着去报信。以禅还未至内院,母亲谢夫人和白苹便迎了出来。 多日不见,自有说不完的话。 谢老夫人一路颠簸,又受了惊吓,由琉璃和翡翠搀扶着自去歇息。谢夫人看以禅也有些疲惫,便命她也去歇着,要她醒后过来说话。 不过离开一月有余,听雪院内已大变样,西墙处的蔷薇开了满架,粉白嫣红甚是艳丽。 紫线早已备好了点心,以禅简单用了些,便窝到榻上小憩。红绒倒是不困,在外间与紫线絮絮叨叨说些在吉州的事,连以禅被推下水之事都说了,听得紫线心惊肉跳。 一觉醒来,已是暮色四合。 以禅起身时听到嫂子白苹在外间和紫线说话,她挂念着谢远山的腿,便起身走了出去。 “嫂子,哥的腿没事吧?”她在妆台前坐下,摸到牙梳开始梳发。 “放心吧,你哥的腿没事,听闻他跃下窗时,有人接住了他,并未伤到。”白苹透过妆镜望着以禅,暗暗叹息。 “嫂子可是有事?”以禅瞧着白苹神色忧虑,知她必是有事。 白苹轻蹙了眉头:“母亲让我来唤你过去,她听说了你定亲之事,极力反对。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与母亲解释此事。” 以禅早料到此事母亲不会轻易同意,倒并未紧张,梳妆罢便随了嫂子去了母亲的院子。兄长谢远山也在,见她进来朝她暗暗使了个眼色。 谢夫人坐在榻上,蹙着眉头板着脸,显然心情糟得很。 以禅晓得母亲的性子一贯温柔,极少发脾气,若是心情不好,她搂着母亲说两句好话,就会消气。这次她原本还想故伎重演,岂料还未走到母亲跟前,谢夫人便抬眸喝道:“站那里别动!” 以禅脚步一顿,就见母亲眼皮红肿,显然又哭了一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