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袖下的手攥紧成拳,用力到微微发抖,被指甲压破的掌心更是渗出了血来。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头传来了半夏的声音:“姑娘!” 林修站起身,松开的手指关节微痛。 林安宁更是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用袖子飞快地擦着脸。 “姑娘你昨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早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也不带上我呀,营地现在可乱了,你也不怕……” 半夏絮絮叨叨,从未想过自家姑娘有独自一人宿在男人营帐里的可能。 她一打帘子,就看到了营帐内同时朝着自己看过来的三双眼睛,手一抖,差点没被吓得直接退出去。 这这这这要干嘛? 半夏惊疑不定,眼睁睁看着那三双眼睛在林歇进来后,又落到了林歇身上。 半夏结结巴巴开口提醒:“姑、姑娘,夫人与大少爷也在这。” 林歇便向萧蒹葭和林修行了礼。 还在惊恐中的半夏丝毫没发现她家姑娘的行礼方向都对准了相应的人,简直不像个瞎的。 萧蒹葭很惊讶,她亲眼看过林歇毒发,和林渊一样,她没想到林歇会这么快就回来。 随后林渊就进来了,对林歇道:“你先去休息吧,有事就让你的丫鬟来找我。” 半夏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对她家姑娘爱答不理的侯爷吗?可别是撞邪了。 然后半夏就发现,撞邪的可能不止他们家老爷一个。 半夏眼睁睁看着林歇听了林渊的话,躺到床上后就没怎么醒过。 睡得死沉死沉。 期间有林安宁的小姐妹来探望,都被林安宁叫贴身丫鬟彩衣给拦下了,说是一堆人进来太吵,不见。 半夏就不懂了,二姑娘又没睡,怕什么吵,难道是怕吵着她家大姑娘吗?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半夏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 但随后,有婆子送了垫肚子的茶果过来,只有林安宁的没有林歇的,被林安宁压着嗓子一顿臭骂。 半夏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她时不时偷瞄林安宁。 因为有伤,林安宁头上绑了好几层的纱布,可也没见她闭上眼休息过几次,但凡半夏瞄过去,都能瞄见她正看着林歇。 等晚饭送来了,半夏去叫她家姑娘起来吃饭,因为小声嘀咕了一句:“姑娘你也太会睡了。” 被林安宁瞪了一眼。 有毛病,半夏在心里大逆不道地骂了一句。 吃完饭林歇又睡下了,她看林安宁还醒着,就大着胆子点着灯,坐在床边做针线活。 他们下人的营帐人多,有早睡的,一直点灯会落人埋怨。 谁知没一会儿彩衣就把她叫到了林安宁那边。 她正慌着呢,就看见彩衣灭了林歇床边的灯,林安宁也对她说:“你在我这边绣,别在姐姐那,扰了她休息。” 半夏没敢出声,乖乖坐下低头绣东西,因为走神,不小心拿针扎了自己手指好几回。 林安宁看了忍不住说了句:“笨手笨脚。” 半夏有些憋气。 她家姑娘都没说过她笨手笨脚呢。 可那又怎么样,林安宁是主子,她又不敢顶嘴。 半夏低头继续,就听林安宁又问她:“你在姐姐身边多久了?” 半夏抬头看看林安宁,又看看一旁的彩衣,见没人叫她跪着回话,就也没按规矩走,拿着针线慢吞吞道:“回二姑娘,不到一年。” 林安宁皱眉:“这么短?” 半夏得意:“不短了,奴婢可是大姑娘院里待着时间最长的老人。” 林安宁皱眉:“先前伺候的人呢?” “先前?”半夏摇头:不知道,奴婢去那会儿,姑娘院里没人,就她一个。” 林安宁一愣:“她之前都是一个人?她又看不见,她一个人,怎么过活?” 半夏:“二姑娘不知道,我家大姑娘厉害着呢,虽然在外面看不见需要人扶着,可在自己院子里,熟悉得很,没有奴婢她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那一定花了很长时间来熟悉吧。 林安宁心中刺痛,却还是自虐一般,从半夏口中问到了更多有关林歇日常生活的事情。 半夏最开始还觉得奇怪,抱着警惕,后来看林安宁问的都是小事,哪怕是回府找瘸腿婆子问也能打听到,便就说了。 等夜深回去歇息,一晚上起了好几趟夜,半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话,又因为说到口渴,喝了多少杯彩衣递过来的水。 这还不算完。 第二天,半夏发现自家姑娘还在睡,除了吃喝拉撒就没起来过,她忧心姑娘是病了,便想找大夫诊脉。 谁知林安宁立时叫住了她,还把林修找来,说让林修去找大夫。 让大少爷去给大姑娘找大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