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拿锄头,他跟着兄弟们一起下地,从小生在耕读之家,杨子安认识一些字,也会地里的活计,他从不跟人讨论自己的过去。 他家在当地也是大户,不过不佃地,家里的地都是老仆在种。 后来有一帮匪徒过路,杨子安当时应朋友邀约去了临近的镇上,回来以后家破人亡。 全家上下被屠了个干净,连他当时才两岁的弟弟都没被放过。 他至今都想报仇,可是拿什么去报仇呢?难道让他的这些兄弟去和那些匪徒拼命? 他可以置生死于度外,但他的兄弟们又凭什么? 久而久之,报仇的念头就深埋心底,他从来不说,也不会提。 就在他们吃完早饭,准备干活的时候,不远处就忽然有一批不少人涌过来。 杨子安:“别急!拿锄头!手边趁手的都拿上!” 要是有流匪,就必须先做好应对,至少手里要有武器。 那边人走近了,杨子安才认出打头的是李从戎。 “都把家伙放下,是刀哥过来了。”杨子安喊了一声。 旁边的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家伙。 刀哥走在最前面,最先到,他身后是一些穿着短打的匠人,再往后就是一些衣不蔽体的流民,流民们个个面黄肌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脸上全是茫然无措的神色,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昨天一早,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是有活给他们干,干一天吃一天的饭,他们一听就来了,反正也没什么能被骗的东西,最多,就是大户人家把他们骗去当家仆,可是当家仆也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只要不饿死,干什么都使得。 “这些都是来建房的。”刀哥说,“两边都不耽误。” 杨子安看了眼那些流民:“让你过来管他们?” 刀哥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不管不行,没力气的时候都听话,有力气就难说了。” 杨子安:“这倒也是。” 刀哥忽然凑近了小声说:“我带了只烧鸡过来,还有点酒,我们哥俩晚上好好喝一杯。” 杨子安听到烧鸡,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唾液,这是真馋了,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吃烧鸡是什么时候了。 这几年他别说吃肉,就是树皮草根也是吃过的,肚子饿的时候,抓到什么吃什么。 逃难的时候不少人是吃坏了东西,慢慢人就不行了,他能活到如今,也算是运气。 这个时候匠人们在招呼难民们搭棚子,就紧着之前的棚子搭,匠人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老手艺人还是受尊重的,主要是手里头真有本事,他们搭的棚子就是比杨子安他们搭的好。 杨子安则是被刀哥拉到一边吃独食去了。 两人一人一杯酒,再扯下两个鸡腿,刀哥眉开眼笑地说:“哥哥给你认了两个弟弟。” 杨子安:“……” 他当年和刀哥结拜就是被刀哥忽悠的,估摸着那两个倒霉蛋也和自己差不多。 刀哥:“你也见过,一个是姜桂,还有一个是林渊,日后见了面,你得叫他们三弟四弟,你可得记牢了。” 杨子安咬了一口鸡腿,默默地想,就李从戎这个尿性,估计自己以后还会有五弟六弟,七弟八弟,可能八十一弟都会有。 算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