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柏松待他们并不算严苛,但是一旦受伤,尤其是残废之后,几乎都只剩下等死这一条路。 林渊的庄子里也是有残疾人的,虽然不太多,这些人基本就是和女人们做一样的工作,算是转移到了后勤,在林渊看来,后勤的重要性也不容忽视。 只要能创造价值,残疾人在他眼里也不算残疾。 陈柏松嚼着馒头,听自己的兄弟们凑在一起闲聊。 他知道他的这些兄弟们想过什么日子,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不能去过那样的日子。 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手中的刀剑,卸甲归田?那也得是打了胜仗,天下太平以后的日子。 “老大,我看您跟这庄子的东家关系不错呀。”有性格跳脱的在离开食堂后就迫不及待地说,“要不然,您跟他商量看看,叫我们也到这庄子里头来,就跟护卫这个姓蒋的一样,他们给我们住的和吃的,我们就罩着他们。” 旁边几个都想这么说,但是没敢,现在有人先提出来,他们也就跟着附和。 “我觉得挺好的。” “是啊,今年更冷了,我们的粮食本来就没剩多少,这次的事儿干完了,姓蒋的给的粮食也不过叫我们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十天半个月以后呢?饿死啊?” “老大,现在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 陈柏松走在最前面,他的眉头紧皱,嘴里说着:“我知道。” 他心里清楚,今年这个冬天不好过,他们周边的流匪和土匪寨子都被他们清理过了,能抢的都抢了,再抢,就只能下山抢平民百姓。 嘴上虽然说着不能对百姓下手,但是真到绝路的时候,谁管抢的是谁? 蒋光的活也不是常有,要是春夏还好说,靠着山怎么都不会饿死,就是过得艰难写。 但秋冬就不行了。 跟他兄弟说的一样,这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 但陈柏松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林渊开口。 好像开了口,他就成了专程上门打秋风的人了。 半夜睡觉,弟兄们还在小声说着白天的见闻,他们现在觉得这个庄子哪儿都好,比他们的寨子好,寨子里他们住的还是自己搭的棚子,天一冷,非要几个人挤在一起睡才暖和,他们这些人哪有时间自己烧炭,抢来的碳烧不了多久,但这里的碳却多得像是烧不完一样。 “那些人穿的衣裳都是棚子里的女人们亲手做的。”有人羡慕的想,“我也想穿女人做的衣裳。” 旁边的人笑他:“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女人了?” 那人激动道:“你要不要来试试,看看我长没长齐?” “那可不敢试,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你干死了。” “老大?”他们发现陈柏松一直默不作声,不由转头看向陈柏松。 陈柏松翻了个身,脑子里有些乱,只说:“先睡,明日再想。” 几人见陈柏松睡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盖着被子睡过去。 林渊现在也在和杨子安商量,怎么把陈柏松留下来,最好叫他手里的那伙兄弟们全部过来。 杨子安说:“我瞧他们都是身强体壮,别的都好说,就怕有二心。” 林渊明白杨子安的意思,但他也说道:“以后我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若是一直怕人有二心,我们就一直窝在这儿不动弹?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杨子安叹了口气:“只盼着你那奶哥,还对你有几分情谊。” 林渊:“盼情谊是没用的,人心都会变,我想弄一册军法出来。” 杨子安:“军法?” 林渊解释说:“也不能叫军法,随它叫什么,只要把规矩订好,一切按规矩行事就好。” 杨子安摸着下巴想到:“这倒可行。” “就是要花不少时间。” 林渊:“要花的时间自然不少。” 这段时间林渊一直想找机会跟陈柏松聊一聊,把利弊摆到桌面上来说,不管是一拍即合还是一拍两散,至少能干净利落的解决。 但陈柏松却几乎天天都看不到人影,林渊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他带着自己的人去山上打猎了,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收获。 林渊只能在庄子里等他回来。 “回来了!我的天呀!” “十多只羊!” “这是逮着了个羊群?” “是要走多深才能撞见?” “羊都死了?” “有些死了,有些活着。” 林渊站在城门口,很快就看见了陈柏松他们的身影,从小黑点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柏松骑着一匹马,他身材高大,在马上更显武威不凡,头发高高束起,因为打猎全身热气直冒,扯开了衣襟敞露胸怀,他后头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