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不小,北边没有不知道的。” 林渊给宋石昭到了一杯热茶:“先生怎么看?” 宋石昭:“我怀疑,单眼石人就是他的手笔。” 林渊在心里给宋石昭点了一个赞,又问:“先生以为他会反?” “自然会反。”宋石昭说,“他几年前就已经落子,如今黄河两岸民不聊生,正是大好时机。” 韩山童这个人,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开局野心太大,路人皆知,又没有想好退路。 宋石昭说:“那时,也是东家您的大好时机。” 林渊装傻:“先生说的,我怎生听不明白?” 宋石昭低笑:“东家不用同我打哑谜,叫小老儿猜猜,东家想要哪一块?” “高邮?” 林渊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石昭:“先生何以知晓?” 宋石昭说道:“庄子里的人大多来路不同,唯有兴化那群人五十多个,东家既然收下他们,必然有东家的道理,他们乃是盐民出身,下头的低贱小民罢了,哪里值得东家费心?” “兴化有盐,东家想要还说得过去。” “但兴化此地易有狂风,土地含盐不利耕种。” 宋石昭:“高邮距兴化不远,土地肥沃,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 林渊拱手,认认真真地朝宋石昭行了个礼,他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确实有点小瞧这个人了。 宋石昭也正色说:“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东家是个可投效之人。” “不知东家可有计划?” 林渊却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宋石昭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也知道,林渊肯定不会把他当成心腹,至少现在不会。 想要得到林渊的信任,必然要做出成绩不可。 对于知道历史的林渊而言,他清楚的知道韩山童他们会在明年的五月造反,到时候元朝廷会把最主要的精神力放在韩山童他们身上,那个时候,也正是他们的时机。 于是他找来了张士诚他们兄弟。 张九四他们这几个月一直都跟着别人一起做事。 训练,捕鱼或打猎,每天虽然忙碌,但也充实,每晚干完了活,还能围聚在火堆旁边吹吹牛皮,嚼些豆子,不用担心明天的生计在哪儿,也不用担心会被克扣工钱无米下肚。 张九四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在兴化的日子了。 好像被监工的殴打,被克扣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 “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林渊微笑着对张九四说,“你先坐。” 又对张九四的弟弟们说:“你们也坐,不必客气。” 他们几个还是有些拘束。 毕竟林渊是东家,哪里有东家这般和言细语的? 林渊说道:“你们来庄子里也有大半年了?” 张九四是大哥,自然是他说话:“差三月满一年。” 林渊问道:“这么久了,想回去看看吗?” 张九四一愣,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东家……是要撵他们回去的意思? 林渊也发现张九四的表情不对,连忙说道:“先时听你们提起过,听得你们说兴化盐民苦不堪言。” 张九七连忙说:“正是呢!那狗娘养的盐督!从不把我们盐民当人看!” 张九五:“盐民起早贪黑,一身病痛,连一口饱饭都吃不起。” 林渊叹了口气,很有点悲天悯人的样子:“我有心帮忙,却怕无人可信。” 张九四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东家可是想把盐民都带出来?” “东家,那可不容易呢!” “那许多人,粮食怕是不够哩!” 林渊只说:“你们谁愿意回去一趟?” 几人互相看看,最终还是张九四站出来说:“东家,您吩咐就是。” 林渊说:“我叫刀哥杨哥还有李大陪你一同回去,看看时局,若是可行,便多救些人出来,你看如何?” 张九四的眼睛都亮了。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终低下头去,哽咽道:“东家,我竟不知道,天底下真有您这样的人。” 他还有些认识的朋友待在兴化。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说心里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他来过好日子了,朋友们还在兴化吃苦,没了他的救济,他们过得应当更加辛苦。 只要东家把他们接过来,全部接过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民主啥的是不太可能的。 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