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死人的场景,他所见的,不过是打下人一顿板子然后拖下去,第二天传来死讯,他也就点点头,半点不会往心里去。 但现在,他看到一颗人头在自己眼前落地,滚了几圈滚到自己脚下,鲜血喷了一地,他低头看去,发现人头还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又似乎只是想要求救。 贾福清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像被谁施加了定身术,他想动一动,却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他的冷汗从额头滴下,青天白日,朗朗晴空,他却觉得比最深的黑夜还要恐怖。 宋石昭在不远处看着他,嘴角勾起了笑容。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稍遇到点事就会手足无措。 “贾大人。”宋石昭重新走到贾福清的身边,轻声说,“您被吓到了?” 贾福清矢口否认,不愿露怯:“这怎么能把我吓住?我见过的死人可……” “不知道朝廷是怎么行刑的。”宋石昭说,“是斩首,还是腰斩?斩首要好些,不过也要看刽子手的技巧,刽子手要是够利落,一刀就没了,要是刽子手是新手,那可就惨了,一刀砍不下人头,就要第二刀和第三刀,那多疼啊。” “腰斩就更惨了?腰断了,人却不会死,说不定还能再活上个把时辰。” 贾福清打了个寒颤,他没说话,胆子已经吓破了。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宋石昭问道:“贾大人什么时候跟朝廷通信?” 贾福清害怕是害怕,可还是警觉的,闭嘴不回答宋石昭的问题。 宋石昭又说:“不知道朝廷得不到贾大人的回信,或是以为我们东家有不臣之心,会不会叫人直接攻过来,到时候贾大人,怕也逃不过去?” “不知道到时候贾大人是会被斩首,还是被腰斩?或是绞刑?” 贾福清不能抑制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声音颤抖的说:“朝廷自然不会……” 宋石昭打断他的话,意味深长的说:“朝廷怎么样,就要看贾大人您怎么做了。” 贾福清一路上都低着头,看起来很沉稳,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他惜命,不想死。 晚上宴会,贾福清坐在林渊的下首,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点心和水果,妓子们围在他身旁,这些女子都是高邮城内妓院的女子,出卖皮肉是她们唯一的求生方式,就算林渊之前跟她们说,哪怕不做妓子,也能活下去,但她们却不肯。 和那些之前被解救出来的女子不同,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孩提时代开始就在妓院讨生活,妓院和嫖客就是她们世界的组成,在这个世界里,她们才会感到安心。 她们从小接受老鸨请来的先生们的教导,不仅要学习房中术,还要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林渊甚至觉得,她们的受教育程度大概是整个高邮最高的。 可惜她们学的都跟思想无关。 没看过孔子,没听过孟子。 她们所学的知识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男人们。 林渊也知道,就算他强令她们离开妓院,她们也难以融入社会。 于是林渊就把妓院改造成了会所。 也就是聊天谈事的场所,妓子们也变成了服务员,她们依旧可以跟客人们谈情,不过不能跟客人们交易,也就是把皮肉交易变成了陪吃陪喝陪玩。 妓子们适应的很好,甚至觉得这样更能体现自己的魅力,在不能陪睡的前提下,她们争奇斗艳,会所的营业额也越来越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