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女人们会拿出针线来缝补自家的衣裳。 寡妇轻声问:“你们都来了多久了?” 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回答。 “外城都是外来人呢,我来了半年了,以前在内城,后来南菩萨说外城要人,我跟我家的就出来了。” “我也是!” 寡妇奇怪道:“内城不是更好吗?” 女人们笑了:“内城挤呢!” 寡妇又说:“可是内城有城墙啊……” 外城没有城墙,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女人们又说:“每晚都有人巡逻,军营也在外头,要是真有事,当兵的马上就能出来,安全着呢!” 寡妇终于放心了。 女人们开始问她是怎么逃到高邮的。 寡妇说:“我老家,村长被流匪杀死了,我们怕朝廷派人来,只能逃,家里也没有余粮了,再待下去,还是得死。” 女人们一阵唏嘘。 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远离家乡,长途跋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讨生活? 女人们开始安慰她。 “来到这儿就好了,上头的大人们从不找我们麻烦,也不找我们要孝敬。” “只要肯干,就能找着活,我们女人也能有私产呢!勤快一些,饿不死的!” “对,我们洗衣局待遇挺好的,逢年过节还能分到肉。” “想要什么能自己去买。” “我们送孩子去托儿所都不收钱的。” 安慰过后,女人们又教育她: “南菩萨是活神仙,你不能做对不起南菩萨的事。” “否则老天爷会惩罚你的。” 寡妇在洗衣局里工作了七天,就被洗了七天脑,成为了一名忠实的信徒。 光棍也是一样,连孩子都是。 他们一家三口甚至存钱去买了一尊神像,神像就是南菩萨。 雕刻的不算精细,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神像了。 林渊不仅是他们的统治者,还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每一个到高邮的流民都会经历这样的洗礼。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个人崇拜。 除了林渊以外,他们不认同任何领导者。 林渊说的话就是真理,就是神谕。 知道这些的林渊心情非常复杂,他以为这种现象和人们的狂热追逐会随着时间慢慢减退,可现在看来,真是一点减退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发蓬勃旺盛。 宋石昭却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 “东家,明年开春,时机就到了。”宋石昭十分兴奋,他近来越发充满信心,认为照着这个势头下去,谋取天下都只是时间问题,虽然红巾军发展的很快,可是现在论规模和人心来说都比不上他们。 看看那些几乎跨越大半疆土赶赴高邮的人,这难道不正代表着民心吗? 林渊冲宋石昭说:“刘基和宋濂还有罗贯中,这三人有回信吗?” 宋石昭连忙说:“宋濂和罗贯中已经差人来信,正在赶来的路上,刘基那边……” 林渊叹了口气:“看来还不是时候。” 刘基的心气比宋濂和罗贯中更高,林渊也明白。 宋石昭悄声:“要不然我派人把他绑过来?” 林渊笑了:“你以为那么好绑?再者说了,强迫和真心,哪一样更有用,你心里明白。” 宋石昭叹了口气。 “军需准备的如何了?”林渊招来杨子安,杨子安这段时间就惯着军需储备。 包括炸药,攻城器,投石机和刀枪剑戟这些武器,以及盔甲。 他们现在还没办法把所有盔甲都换成铁质的,但是林渊叫人做了一批头盔,如果对方的武器比较钝,攻击身体可能不会致命,但是攻击头部就说不定了。 头盔能够保住一些人的命。 杨子安坐到一边,他很累,好几天没睡一次好觉,只能喝一口浓茶来保持精神的清醒,他冲林渊说:“足够了,粮草能够支撑两年,武器都叫人重新打磨,不说吹毛求疵,但也足够锋利,炸药这几天正在赶工,女人们也好几天没合眼了。” 林渊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了。” 杨子安摇头:“没你辛苦,你看你的眼睛。” 林渊摸了摸自己的眼袋,他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