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到张九四拍马也追不上的程度。 林渊看出来了, 也乐意捧着陈柏松。 陈柏松是他的奶哥,他和他娘都受过林家大恩,而且陈柏松没有妻室子女,他最深的牵绊就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林渊不担心他背叛,就算背叛了,林渊手里也还有李从戎,杨子安和朱元璋,更别提下面的一众小将。 林渊喝了口冷茶,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理智,也越来越人情淡薄了。 这世上的事,不能全指望“感情”,亲兄弟都有阋墙的,现代多少亲人为了财产反目,都流着一样的血还能干出那样的事,他不能去赌这个。 所以林渊没有给将军们更多的权力,他们只需要打仗,不能参政,也不能去管民生。 武将这边好处理,只要不是一边独大,几个将军总能互相制衡。 文官那边就不行了,林渊现在最“宠爱”的是宋石昭,宋石昭能把别的文官压得抬不起来,他天生就会这个,他要做林渊身边第一得力的人,叫林渊事事都想着他,离不开他。 之前林渊也愿意捧他,但现在就不同了,再捧,宋石昭就真的要飞天了。 虽然大事上不显什么,但最近宋石昭明显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林渊想把平江改成第二个高邮,宋石昭竟然对他说:“大人大才,但平江与高邮不同,平江这规矩乃是……” 他说了一串,大意就是他觉得林渊的想法是好的,必须好,林渊的想法就没有不好的。 但平江这个规矩,那也是不错的,毕竟延续这么多年了,而且百姓也都过得不错,何苦再去把它变一变呢?再变,也不会比现在更好,反而增添一堆麻烦。 于情,林渊能够理解他。 宋石昭的思想再怎么朝前,他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或许在他眼里,平江的规矩才是正确的,高邮的一切都是林渊在乱来,只是那时候他不敢劝诫林渊而已。 但于理,林渊不能容许他说这样的话,这说好听点是劝诫,说难听点就是辖制,宋石昭真以为自己可以左右政令了? 林渊笑呵呵地说:“宋先生说得是,渊心急了。” 从那天开始,林渊就再没有见过他,风气转变的也很快,以前宋府是车水马龙,无数人登门拜访,林渊稍微透露一点意思,那些人便不去了。 毕竟大家宁愿得罪宋石昭,也没人愿意得罪林渊。 然后林渊又把宋濂和吴长青捧了起来。 他现在议事,坐在他下手的就是宋濂和吴长青,宋濂是新来的,这代表林渊求贤若渴,吴长青是原本就在的老人,这代表他不会喜新忘旧。 没有宋石昭,就会有吴长青,没有吴长青,还会有周长青,李长青。 宋石昭以为自己无可代替,如今悔青了肠子。 —— “老爷,吃点东西。”下人给宋石昭递上碗筷,桌上摆着清粥小菜,虽然不算丰盛,但青菜脆生生的,倒也喜人。 宋石昭食不下咽,他的喉咙是苦的,是什么都没味,吃肉都能吐,只能喝点清粥。 下人不管再说,只能放下碗筷坐到一边。 宋石昭后悔呀,他以为林渊脾气好,不会为这个生气,却忘了现在林渊只是未戴王冕而已,虽无冕,却已经是王了。 劝诫一个知州,劝诫一个寨主,都是可以的。 但身为臣子,劝诫王,这本来就很危险,王是一切的主人,他的规矩才是规矩,别的都不是。 他从林渊的角度想,也能明白林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怒气。 他的劝诫听在林渊耳里,不就是:“您的规矩不如朝廷的规矩”吗? 宋石昭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心谨慎这么久,结果一句话,自己就倒霉了。 臣子劝诫头上的王,王听了,是王谦逊大度,已经可称明君了。 王不听,臣子还能做什么? 他错估了自己在林渊面前的面子。 林渊愿意给面子,他就是人人奉承的宋主管,虽然不是丞相,但也行着相权。 林渊不愿意给面子,他就什么都不是。 “宋主管。”吴长青从门外进来,看宋石昭一人喝着苦酒,脸上的笑瞬间收敛了,眉头也皱起来。 宋石昭看到吴长青,这才想起之前下人来通报,他喝了两口酒,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吴区长。”宋石昭起身,两人互相见礼。 吴长青也不客气,坐在宋石昭对面,还自己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竟也不去温一温,冷酒伤身。” 宋石昭笑了笑:“吴区长如今青云直上,宋某倒是拜贺了。” 吴长青摆摆手:“宋主管何必跟我打这些口头官司。” “大人想来也不会不念旧情。”吴长青喝下一口酒,摇头晃脑地说,“这酒不错,入口回甘,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