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总还是够的。” 李从戎想起宋石昭那张鹤皮老脸,看人总耷拉着眼皮的样子,心里直打突突。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怕林渊,不怕打仗,不怕敌人,就怕宋石昭。 宋石昭总让他觉得难受,每次宋石昭看他,就跟看傻子差不多。 李从戎虽然形容不出来,但并不影响他自己的感受。 李从戎不敢说话了,他害怕自己一说话林渊又会“关心”他。 他也不敢提馍的事了。 林渊安抚道:“等事态平稳了,我就把二哥和三哥请来,我们兄弟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 李从戎一听,眉开眼笑,牙豁子都露出来了,话也说不清了,大着舌头说:“好好好。” 就在几人说话间,帐外有小兵进来禀告。 “战俘中有个女人。”小兵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军营里竟然有女人?孙德崖是干什么吃的? 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再怎么缺人也不会让女人进军营吧?尤其是行军的时候。 就连林渊这个“现代人”也从没有想过要弄出女兵。 这不现实,第一是女性的身体素质,她们的肌肉组成跟男性不同,体力方面不过关。 第二是这时候女性的固性思维,她们接受的社会思想不允许她们当兵。 第三就是男女之间的问题,训练的时候想分开还简单,但行军的时候一切从简,现代m国的女兵被男兵或教官强行侵犯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女人在军营里是非常危险的。 当兵的许多都没有固定的性伴侣,军纪严格,嫖妓都没机会。 甚至搞男男都不容易,因为到处都有人,就寝时间都有严格的标准。 小兵:“她把脸抹的全是灰,戴着帽子,若不是刚刚排查,轻易发现不了。” 女扮男装,很像是花木兰,林渊来了兴趣:“把她带过来。” 女扮男装的可行性要看环境,如果是上层社会,要求面部清洁,头发都要梳得一丝不苟,自然容易被认出来,基本上认不出来的都是女生男相,那种做女性打扮看着都像男扮女装的人。 但行军的时候,士兵们可不会怎么料理自己,胡子拉碴,一身血污或是泥泞很正常,他们倒下就能睡,爬起来就吃,吃个半饱就打仗。 他们没时间去在意自己的战友去哪里撒尿,也不会去在意对方长了多长的腿毛。 生命都得不到保障,谁闲的没事去看人家的脸? 马氏被带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泥。 林渊仔细一看,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能混在男人中间。 她长得很普通,脸有些方,耳垂较厚,是很有福气的长相,她的脸上有黑灰,还有一些污泥,手上也是,这掩盖了她原本的肤色,她个头不高,要是佝着腰,看上去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 而且她的脚大,林渊觉得自己的脚估计跟她的差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林渊的与其很温柔。 马氏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并不像男人:“奴家马氏。” 林渊一愣:“郭子兴是你义父?” 马氏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林渊,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会知道这个,毕竟她在逃出来以前一直被养在深闺,没人知道她的长相。 林渊看了眼朱元璋。 朱元璋被看得莫名其妙,这是郭子兴的养女,又不是他的,南菩萨看他干什么? 林渊问道:“你为何会混进军营?你可知你一个女子,若是被发现……” 马氏仰起头来,她父母只有她一女,自幼被视作掌上明珠,后来母亲早卒,父亲把她托付给了义父,父亲客死他乡之后,义父怜她可怜,将她收为义女,亲自教导于她,义母也教她针织刺绣,她尤爱史书,常常诵读,不知日夜。 她无畏无惧地对林渊说:“大人,奴家虽是女子,也知成王败寇的道理,如今被您生擒,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林渊:“姑娘若愿死,又何必逃出濠州?” 马氏咬着牙:“孙贼杀我义父,此仇不共戴天!” 她一个女子,没什么力量,但她是在义父手里长大的,濠州的要塞她一清二楚,所以她才要出来,才要赌!她要找一把刀,给义父义母报仇。 “若不报此仇,我妄为人女!”马氏双眼含泪,却没有伸手抹泪擦拭,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林渊,目光坚定,毫无动摇。 她说完这些话后,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林渊轻声问她:“你可知濠州的军机要处?” 马氏掷地有声:“一清二楚!” 林渊又问:“你可知濠州的军机换防?” 马氏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