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旧仆们也不太怕他,敬畏是有的,但还没到林渊一个眼神就要被吓死的地步。 玉碧是个精细人,她擅长察言观色,林渊想要什么不必开口,她自然就奉上了。 如果她一直侍奉林渊还好说,但她刚到林渊身边,这只能说明她从小就是被这么培养的。 如果观察人,如何投其所好,她都有研究。 而且玉碧和下仆们的关系也很好,下仆们都认定她会成为林渊的女人,所以有意无意也愿意捧着玉碧。 玉碧在林渊的府上俨然成了不挂名的女主人。 她自己大约都被这样的气氛所蒙蔽了。 毕竟林渊脾气好,待人三分笑,就是她偶尔做错了什么,林渊也从不责骂。 有时候两人四目相对,玉碧还会脸红心跳,她发现林渊身边并没有女人,哪怕是个用来纾解的婢女都没有,林渊活的极其自律。 但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容易被拉入酒色的诱惑中去。 “大人,这是下头新上的果酒。”玉碧款款而来,她知道自己怎么走路最好看,显得袅娜,她把酒端到林渊面前的桌案上,轻声劝道,“您尝尝。” 大约是林渊这段时间的放纵,玉碧的胆子也大了很多。 林渊倒是不担心酒里有毒,这个时期的毒药就没有无色无味的,大多都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拿来毒害人也不会放进酒,林渊轻嗅酒香,笑道:“这酒不错,你坐,我们对饮。” 大约是林渊的笑容太温柔,玉碧就跟中邪了一样坐下。 可坐下以后才意识到,她没有资格坐在,但是此时站起来,似乎又是违抗林渊的命令,那还不如就这么坐着。 林渊问她:“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 玉碧早就打好了腹稿,连忙说:“奴婢是河中府出身。” 玉碧屏息,等着林渊继续问。 可林渊却没有再问,而是自顾自的喝酒。 林渊面露醉态,又解衣上了床。 玉碧就这么等着,等着林渊在床上不再动作,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她解开林渊的衣裳,让林渊露出胸膛,脱了林渊的裤子。 可醉酒的男人无法行事,玉碧在自己的腰处划开一条小口,让鲜血落在被褥上。 在这里划开伤口,没有手上那么显眼,而且第二天基本就会结痂愈合,这是她以前学到的法子,没想到竟然还有用上的一天。 毕竟是没跟人发生过关系,玉碧对于男女之事了解的并不算清楚。 她只知道落了红,就是成了事。 她躺在林渊身边,盖着被子,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玉碧一夜都没睡,她就这么睁着眼睛,想自己的家人。 她早就知道她有这么一天,她小时候长得比如今还要美貌,父母兄弟都以为她奇货可居,到了年纪也不曾把她许人,以为有朝一日一家人可以靠着她鸡犬升天。 可在大都,美人少吗? 环肥燕瘦,汉人,蒙古人,还有胡人,女子各有各的美貌与风情。 等她年岁渐大,她的美就蒙了尘,不像小时候那样明艳可人。 父兄又把她送去了义父家做婢女,希望她能爬上主家的床,至少当上妾。 府里的女子并不少,各个都想往高里爬,她去的时候同屋的姐妹教了她不少东西。 可义父并没有碰她,他说她美,说她的美是稚子之美,全身上下,唯双眼最美。 于是将她收为义女。 玉碧一直以为,她会被义父献给皇上。 只要她被皇上宠爱了,她的父兄就会满意了吧?会夸她是个好女儿,好妹妹,她的母亲也会以她为荣。 可她没有被献给皇上。 她年复一年的等待,每一年都抱着期望,直到那一年过去。 当义父告诉她,让她前往濠州的时候,她不是不恐惧的,她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大都,她只吃过大都的饭,只看过大都的风景,大都的每一条街她都知道,哪家糕点店的点心好吃她也知道。 可她不敢祈求义父让她留下,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唯一的用处。 但她不是唯一一个被义父派去濠州的女孩。 和她同行的还有十多个,各个都美艳非常,小家碧玉式的,大家闺秀式的,还有风尘味的女子,应有尽有,她们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认命的味道。 玉碧也认命了。 她们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或是看重的人,她们的弱点都被义父握在手中,哪怕要死在濠州,她们也不能背叛义父。 可是到了濠州,她们想尽千方百计,最终只有玉碧成为了婢女,有机会接触到林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