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凉气,“我好心帮你擦泪,你得寸进尺在我面前哭成这样,被人看见不好吧?我说小表妹……” 他手指轻动想要撤手,可唐皎却借着他的力上前一步,一头砸进他怀中。 深蓝色的披风在她的撞击下,在他身后飘扬,他的手砸在自己军装扣子上,少见地不知自己手脚该如何自处。 轻轻挪开手,将她的头摆在一个没有扣子的地方,手拍着她的头,没再说一句惹她不痛快的话,“哭吧,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 穿着红色大衣的少女将脸埋在男人胸膛中,哭得凶狠,仿佛要将这段日子提心吊胆的苦,哭个痛快。 唐夏茹睁着泪眼瞧见那相拥的二人,绒毛大雪下,身旁身后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世界如同定格般,只余那红衣墨绿一抹色彩。 她擦擦眼泪,喜悦上脸,拖着唐冬雪往车站外面走,“我们回家,一会让张若靖领唐皎去找房子,你们赶紧给王柏松腾地方。” 唐冬雪的声音传来,“你着什么急,哎呀姐,别板着我的脸,干嘛不让我回头。” “跟我走就是了。” 在她们身后,张若靖拥着唐皎,拿自己的披风将她包住,虚拢着她,小表妹又长高了呢,从小丫头要变成大姑娘了。 无声的哭泣最引人心怜,别人不知道,可时时关注唐家的他又怎会不知,她一人扛着压力,有多辛苦。 那锐利的眸子含着柔,语气也呵护备至,“想哭就痛快哭出来吧,我在。” 我在…… 唐皎脑中的弦绷断,日积月累的信任将她埋没,嗓子中传出压抑的哭腔。 摘下手套的那只手,轻轻拂去她头顶的雪,将她笼罩在披风下,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放在她单薄的后背上拍着。 这一哭就是半个小时,等她泪尽,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耳下是心脏跳动有力的声音,她的手还死死攥着张若靖腰间的衣服。 她肩膀一抽一抽,后背的手停了下来,将一方手帕摸索着塞进她手里,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尽兴了?咳,我不是嫌弃你,但你是不是得醒个鼻子。” 拿过那方手帕放在鼻子上,她憋红了脸,使劲! 舒服了之后,张若靖迟疑地将披风拿下,鼻子通红眼睛红肿的小可怜顿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嫌弃她现在形象丑,伸手将未干的泪擦去。 “好了,冷不冷?我们回车上。” 车站上的人都已走光,为了张若靖的安全,他们身边站了一圈军人保护,白皑皑的雪铺了一层,他的身上都快被雪打湿,而她却干干爽爽。 唐皎仰头,用她那杏眼仔细去看张若靖,军帽下那张脸,褪去了伪装,显得成熟又稳重,就连新冒的胡茬,都显得性感迷人。 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候,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若靖带着她回到自己的车里,副官惊奇的盯着唐皎看了两眼,不止是他,这一路过来,只要是他手下的兵,都恨不得把她盯出两个洞。 “那个,姆妈和二姨呢?” 车内实在太过安静,她呐呐问。 张若靖坐在她旁边,“早回去了,让我带你去看看房子。” 唐皎注意力被转移,本就不是会为这种事矫情的人,当下提起精神,“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房子了?” “一共找到三处,一处就在你们公馆附近,一处不在租界内,却是个环境清幽之地,另一处在思乡会馆区域内,就是得租。” 唐公馆旁边?她蹙眉,这一处都不用去看就可以直接排除掉,好不容易姆妈和父亲离婚,她才不要让那两个人再碍他们的眼。 但不在租界内的房子,安全性可就低了,倒时战火烧来,就怕会受牵连。 可,她想起黄依然他们家,她同样很喜欢那样处处充满内涵的房子,反正他们也就住一时,等战争来临,再搬进租界也不迟,在租界也不是没生意。 自己想定,便说:“我想先去看看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