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听说四个人死了三个情绪一下子稳不住了,坐在手术室椅子上捂着额头,面无血色地靠在保姆身上喘粗气。 董天都感激托了一把,安抚说:“阿姨,阿姨,您千万得稳住,余总还在里头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手术出来了谁照顾?” 这几句话说到余母心坎里,她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老泪纵横。 陈可青满身是血,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握得很紧,却怎么也止不住发抖。 她手上黏黏腻腻,也是那人的血。一个人留这么多血,还能剩下多少…… 董天都安抚了余母,叹了口气,又走到她面上,递给她一瓶水。 她没有接,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勉强缓过神,呆愣愣地站起来,避开董天都走到窗户边接了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改变了注意,那些东西我销毁了……不是妇人之仁……我心意已决,他再怎么样,也是我儿子他爸爸,抱歉!”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叹着气闭上眼,又有眼泪涌出来,她把头发撩到耳边,扶着窗台缓了一会儿。 手机又嗡嗡地叫个不停,陈可青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路过垃圾桶地时候直接扔进里头。 手术室地大门这时候打开,余行钧被推出来,余母瞧见他带着氧气罩,头上肩上手腕到处包着厚实的纱布。 医生护士脸上满是疲惫。 余母上前一步,心里扑通扑通打鼓一样,话到嘴边却失声一般问不出。 医生摘下口罩说:“您是家属?”见余母点头,又说,“情况有些复杂,来我办公室谈吧。” 余母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越发苍白。 董天都让保姆跟过去,自己和护士推着余行钧去了病房。 约摸着半个小时过去,余母才慢吞吞地回来,这时候满脸死气沉沉,情绪却比刚才稳定。 董天都问:“医生怎么说?” 余母擦了擦眼泪,思索一番才说:“公司里恐怕不会安生,赔偿的事你尽早安排,行钧不在公司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家属闹起来……”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小董,麻烦你安排司机去一趟巨县,把吴念接回来。” 董天都警觉,只能点了点头,出去打电话安排。 …… 赵嫂子又抱孩子来串门,屋里专门烧的暖洋洋地,吴念趴在炕上摇着拨浪鼓逗小平安。 李嫂匆匆从外间掀开帘子进来,怀里揣着手机,脸上有些急切。 吴念抬眼笑问:“你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都要跑出来一身汗了。” 李嫂看了赵嫂子一眼,只说:“念念,你家里出事了。” 吴念收了笑,回过去头不在意地说:“一个比一个会享受,能出什么事啊。” 李嫂对赵嫂子使眼色,对方立刻明白了,抱起来孩子说:“快到时间点了,得回去喂奶,我明天再来玩吧。” 吴念没有阻拦,坐直身子。 李嫂等外人出去才解释说:“余总出了事故,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老太太让你赶紧回去,已经派车来了。” 吴念站起来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才说:“很严重吗?我又不是医生,我去了能怎么样……” “是老太太身边的保姆打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吧……” 吴念听了眼睛发直,李嫂打量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似乎已经对余总丝毫没有感觉,是死是活都不在乎,只好劝了一通:“都到了生死关头了,过去的那些事就别计较了,你不去看一眼,说不定自己这辈子都过不去心里的坎……” 吴念回过神,疑惑地看她,不由地追问:“我心里是什么坎儿?” “那得你自己问问自己了。” 吴念闭上眼,脸上有些不安,握紧双手咬牙切齿地说:“去就去吧,可能真严重到了分遗产的地步……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得守着余行钧,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李嫂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心里“哎呦”一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车子鸣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