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员工见他好几周没来,以为他的画技不够令人满意,大概要丢饭碗,便安慰他说:“宫先生是大忙人,以前一年也不会来一次画廊。临时取消安排也是常有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就算以后不要你来画了,报酬肯定也不会少付的。” 郁南手中花瓣不小心扯下一瓣:“不要我画了?” 那位员工说:“你不要难过,那幅画本来对宫先生来说就很重要,你还年轻,完全可以好好磨练,以后还有更多的兼职机会。” 郁南有点慌。 他不明白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站在大街上,他再顾及不了那么多直接给宫丞打电话,对方却没有接听。 * 周六整个上午,郁南都有些沉默。 “郁南,你是不是不舒服?”休息时封子瑞问。 郁南摇摇头:“没有。” 这是郁南来参加的最后一周墙绘,剩下的部分他们会在周二之前完工,这意味着对封子瑞来说,以后想要与郁南见面再没有合适的理由,除非等到他们写生回来去学机车为止。 郁南穿着一件白t恤,烈日下鼻尖冒汗,发梢也打湿了些,漂亮的眼睛无精打采。 封子瑞心疼他,买来一瓶冰水:“给,小心不要中暑了。” “谢谢。”郁南接过来,却不急着喝,反而叹了口气。 “怎么了?”封子瑞挨着他坐下,长臂搭在膝盖上,人高马大。 郁南不是矮个子,在他的衬托下也显得小小的一只,好像随时都可以抱起来放到腿上,好好安抚。 封子瑞并不知道,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 郁南转过头,忧虑地说:“学长,我好像失恋了。” 封子瑞:“……” 封子瑞一直以为郁南单纯懵懂,所以才对他的暗示与追求一无所知,谁知对方一来就语破天惊,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个傻的。好在郁南说的是“失恋了”,是不是说明他也不算白费力气? 封子瑞牙酸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郁南点头:“有。” 封子瑞心情复杂极了:“是谁?是你们系里的?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郁南说:“不是,他比我大很多,我们接过吻了。” 封子瑞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这下他问不下去了。 郁南也没继续说,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只是想倾诉这件事,而并不想得到建议或者帮助。不多时,他放下那瓶水,重新爬上梯子准备继续工作。 封子瑞的话卡在喉咙里,冲动之下叫住他:“郁南!” “嗯?”郁南回头,一脚踩了个空,从梯子上往后倒。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封子瑞眼疾手快站起来从腰间将人扶住。 郁南惊慌稳住身形,封子瑞愣了一秒,似乎被烫到般猛地松开了手。 他后退几步,满脸诧异:“你??” 郁南的t恤后摆因为刚才的动作往上爬,露出了一片皮肤,他站在梯子上,满脸通红,自己把衣服整理好了。 良久说了句:“不好意思。” 封子瑞还没缓过来。 郁南顿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重新拿起挂在梯子上的颜料桶,一言不发地继续画画。他已经准备好应付接下来的询问,封子瑞却只站了几秒钟,就说了句“没关系”,很快走开了。 郁南闭了下眼睛,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