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听到那声“哥哥”情绪太激动,此时才想起郁南说“不要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是在哭的,而他竟然只顾着自己,连纸巾都没给他一张。 严思危咬紧牙关,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可能——郁南完全不知道在被宫丞包养。 如果是真的,那么说明,他的弟弟被人玩弄了。 * 郁南与家人回到霜山,并没有待在城里,而是和郁家人回了多年未回的老家祭祖,顺便祭拜郁姿姿的亡夫,也就是郁南的爸爸,宽慰他郁南的身世,算是一个圆满的交待。他们度过了大年十五,才重新启程回到城里。 谁知一回去,邻居就告诉他们有人来找过郁南。 对方形容:“好高的一个男人,很英俊的!看上去有三十几岁,不说话的时候吓得我腿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有气势的人。” 郁姿姿不解:“宝贝,是谁?” 郁南心中一惊,手心不自觉攥紧:“阿姨,什么时候的事” 邻居说:“就是你妈妈走的第二天!我告诉他你妈妈去深城了,他就道了声谢走了。” 郁南想,还好,他们的机票返程是隔天,不然很有可能碰上。 邻居却还在叙述:“啊哟,我看他下楼,还有保镖接着,司机什么的给开车门,排场好大的。我儿子也看见了,他是学传媒的,说好像是他们上次做个专题的那个什么富豪榜排名前二十的人。南南,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郁南手心布满了冷汗。 “我不认识。” 说完他就进门了,郁姿姿回来后其实想问问他,但是她心思细腻,大约知道了对方就是宫丞。 虽然不知道宫丞与儿子是怎么回事,可是看郁南明显不想提起,郁姿姿便也未提,她相信郁南可以处理好,若是郁南不想说,她不会去逼问他的隐私。 只是接下来,郁姿姿就变着法给郁南煮好吃的。 郁南这段时间一心一意陪伴家人,与覃乐风也恢复了联系。 有家人朋友在侧,郁南以为自己已经好了。 可是伤痛仍在夜深人静时袭来。 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会梦见男人从身后将他拥住,亲吻他的发顶,沉声叫他“宝宝”。 每当这时,郁南就会猛然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看窗外,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他害怕了。 明明不敢是痛苦也好,痛恨也好,他都不想继续想起那个人,可是他的潜意识扔在贪恋那份温柔。就算他知道那温柔全是假象,他也没办法骗自己——他的心,痛的是未曾拥有。 他一见钟情,全情投入去爱的人,什么都是假的。 余深在微信和他联系,询问他假期作业,他一份也交不出来。 余深:[宫先生前几天找我了,问你的情况。我见他神色不对,咄咄逼人,好像我不把你交出来就要吃人一样。你换号码,又是这种状态,是不是和他有关?] 郁南却对他说:[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不想再来画室了。] 余深:[新手机号发过来。] 郁南乖乖发了过去。 谁料几秒后,电话就打过来,余深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将他一顿骂:“还换号码?不就是分手?有什么了不起?你离开宫丞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真当我是看他面子才收你?要是担心画不好给我丢脸,你就给我振作一点,拿出点魄力,这么点挫折就把你打倒了才会丢我余深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