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是宫丞送的。 如果是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用。 覃乐风疑惑:“怎么了宝贝?” “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暂时不要动了。”郁南说,“万一是人家送错的怎么办?” 覃乐风道:“都刻你名字了怎么会送错——”蓦地,他也止住了说话,显然和郁南想到同一块去了。 两人久久不语。 * 三天后郁南的签证下来了,而比赛时间也一天一天逼近。 余深分析了往年比赛的许多例题,也分析了评委们的爱好与资历,让郁南参考。 余深画画本不求似,与来自西方世界的绘画方式截然不同。他说齐白石曰“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两者之间需要得到一种平衡才是上乘画作。 他说,郁南的画很有灵气,不用精雕细琢,正符合这次“快速现场作画”的比赛方式。 没错,这个比赛听起来很牛逼,在年轻画家里奉为梦想殿堂,却是许多老派画家的抨击对象。 余深恰巧是这些老画家的反对派。 “初生牛犊不怕虎。”余深说,“不管那题是什么,你也不要因为条款而限制住,脑子里浮现的第一条灵感是什么,你就画什么。” 在去机场的路上,余深还在给郁南打气。 进安检、上飞机,郁南发现余深竟然是订的头等舱。 “老师,我们的经费这么充裕吗?”郁南表示惊讶。 余深“咳”了一声,某人强制升舱,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改变行程不坐这班飞机了吧。 “只是现在条件好,要是你比赛表现得不好,就给我从m国游回来。” 这个孩子这几天都表现得很兴奋,余深故意拉着个脸。 郁南吐了吐舌头。 这趟航程十二个小时,他随身携带了严思危的特制小绿瓶,在头等舱过得还算舒服,甚至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下飞机会见到段裕寒。 第五十九章 仲夏夜之梦 这边天气还冷。 段裕寒身穿一件酡色大衣,头发染成了板栗色, 口罩挂在脸上, 远远地就朝郁南挥手。 郁南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因为确实没有想过,段裕寒说的“我陪你去”竟然不是开玩笑。他从深城出发, 段裕寒则从潼市出发, 彼此之间并没有联系过,只有闲聊的时候郁南说过自己的航班时间。 “郁南。”段裕寒摘下口罩, 露出青春洋溢的笑脸,眼睛弯弯。 郁南眼睛都瞪圆了,上前一步:“你怎么真的来了呀?” 段裕寒又戴上口罩,耸耸肩无所谓般退了点:“我感冒了, 小心传染你。” 郁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叫他回去吗?可是段裕寒都已经来了。这可是在国外。 余深走在后面一点,段裕寒还和他打招呼:“余老师好,久仰大名,我是郁南的朋友段裕寒。郁南以前就常常提起您, 我也是您的粉丝呢。” 年轻人这么有活力,还有礼貌, 余深笑道:“你也是学美术的?” 段裕寒说:“不是,我学建筑。” 郁南听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美术, 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学建筑也很好,建筑设计师也很酷的。” 余深以为段裕寒是m国的学生:“这边的学业比国内要繁重吗?” 段裕寒说:“老师, 我在潼大念书,这次是过来玩儿顺便陪郁南的。” 老年人会心一击,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徒弟的魅力太大,人家都追到m国来了。 段裕寒的比他们先到五六个小时,郁南他们的飞机晚点,所以他已经在机场等了很久了。期间喝了好几杯咖啡,一边等,一边做老师发下来的作业。 这时他腋下夹着电脑,左手拉自己的行李箱,右手还要去拉郁南的行李箱。 郁南说:“我自己来。” 段裕寒便收回手:“你们住哪家酒店?” 余深不自然地说:“cc。” 郁南不知道什么是cc,也不知道其中有人操作。 余深不打算告诉他宫先生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小徒弟最好一心扑在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