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姨母,那人又是君珩带来的,找贺采琼撑腰远比她自己开口更有用,这点道理楚婠还是理得清。 “乔笙,你别胡闹了。”君珩接触到贺采琼不满的目光后,立刻吼了一声。 乔笙? 楚婠梳着苞苞髻的小脑袋又探出来。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她常与舅父乔刚的女儿通信,表姐的名字……啊,就是乔笙! 然而她们只在她三岁时见过,时隔太久,楚婠根本记不清表姐的容貌。 她对着男装的乔笙看过来又看过去,心中半信半疑。 乔笙听君珩叫破她名字,才收起嬉皮笑脸,改为女子姿态,麻利地向贺采琼见礼。 不过,她端庄的模样维持不到半柱香,便又露出“本性”,隔着贺采琼去够楚婠:“太不够意思了,听到我名字,都不出来打声招呼。” 楚婠不会拐弯,直来直去道:“人家表姐是叫乔笙没错,可表姐是女子,怎么可能单枪匹马跟着数十名男子千里迢迢从宁夏来到大同。” 这番话亦是无双与贺采琼心中疑惑。 她们都见过乔家少夫人宋氏,知道那位性情里也带着西北的豪爽劲头,然而再豪爽,也不可能答应正值妙龄的女儿参与执行军务、独身与男子同行。 那么,他们这一行人到底所为何事,乔笙又为什么与君珩同行? ☆、104|0.100.101.102.103 第一百零三章: 驿站设在城郊,附近并无住家,天色全黑后,四野一片寂静,几盏灯笼也才不过照亮十几步远的范围,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贺采琼差人去将无悔等人找回来,便领着大家回去,好让君珩拜见祖母与父亲。 老夫人多年不见长孙,少不得激动落泪。 君念身为男子,情绪不那么外露,看到儿子变得格外成熟稳重,自然欣慰,却只简单地询问君珩此番回京目的。 原来他果然如贺采琼猜想那般,押运物品进京。 “原本不是非我亲自来,但家书上说无忧入秋成亲,我想着时机正好,可以参加妹妹的婚礼。”君珩如是说。 至于他们押运的物件到底是什么,事关军务,不便追问。 说话间,无悔提着裙踞,小跑进屋,一头扎进君珩怀里。 她从前自觉受委屈时,总在心中埋怨长兄,若他留在家中,便可以替自己撑腰。如今她与姐妹和好如初,没有了此种需要,但一母同胞,想念之情绝对真切,扑在哥哥胸前哇哇大哭,泣不成声。 若她还是小娃娃,君珩或许可以像从前那样抱起来又摇又哄,然而她已长成大姑娘,他只能拍拍肩膀、揉揉头顶,好生安慰。 谁知不安慰还好,越是安慰无悔便哭得越大声,看得众人又是好笑又是难过。 是日夜间,君珩与同行的押车的军士一齐在事先订好的院落落脚,乔笙则被安排在君家后院,与无双楚婠同睡一间厢房。 无双最后一个沐浴出来时,楚婠已躺在床里睡着,乔笙还坐在窗边,手里悠然地摇着那把调戏过楚婠的白羽扇。她换了襦裙,长发披在脑后,比扮男装时添了几分柔美。不过,一对远山眉远较一般女子浓密,斜飞入鬓,尽显英气。 无双爬上榻,与乔笙对坐。 “笙姐姐还不歇息吗?从宁夏一路骑马到大同,一定很辛苦吧?” “嗳,这不算什么。”乔笙摆摆手,“我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 无双歪头道:“所以,笙姐姐你也从军了?”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正统闺秀,但女子执行军务,简直闻所未闻。就算历史上威名远扬的花木兰,也得女扮男装,才能代父从军,乔笙她……显然人人都知道她是女子。 乔笙嘻嘻一笑:“嗳,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爹才不知道我跟着来,我跟家里说去游览月牙泉,然后等在君珩他们必经的路上等着。那里离宁夏卫足有百里路远,我孤身一人,他们由不能擅自调开人手,于是只能带上我了。” 她十分爽快地将秘密合盘端出,听得无双膛目结舌。 这这这,又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姑娘,乔家血统还真是强悍。 “笙姐姐想回上京探视乔老将军?”无双心里并不如此认为,若只为探视祖父母,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禀告父母,根本不用闹这么多花样偷跑出来,不过两人才见过,不大熟悉,她不好问得那么明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