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定会还一辆新的马车。 元安不在意地摇摇手:“不过是一辆马车,不必如此。” 元安也不再多说,在小茴的搀扶下上了车,直到马车从白衣公子面前驶过,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如果元安能回头多看他一眼,就能看见白衣公子眼中几乎要按捺不住的狂喜。 元安和曹宝珠将将赶上最后几个梅花饼,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细细品尝。 释幻师太是个怪脾气的,她做的梅花饼,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在庵内添了香油,不拘多少,只添一文和豪掷万金都只能领到一个梅花饼。 曾有位三品官吏家里的小妾十分心爱梅花饼,痴缠着自家主君吵着要多领一个,那官员也是色迷心窍的,被美妾三两句话一哄,雄赳赳气昂昂地命令分饼的小比丘尼拿十个出来。 小比丘尼是个死心眼,师父吩咐一人只能领一个,她绝不给两个,无论官吏怎么呵斥都不给,那官吏觉得丢了面子,又有爱妾在一旁煽风点火,竟让人打了小比丘尼一顿。 幸好释幻师太出来的及时,才保住小比丘尼一条性命。 释幻师太也不多说,直接让人去京兆尹敲鼓伸冤,最后竟然闹到了当今面前。 当今大怒,朕想吃饼都不敢如此霸道,都得让人早早去排队,你一次就要十个,比朕还尊贵? 当今怒将那官吏连贬四级,发配到穷乡僻壤去了,那个作怪的小妾也充了官奴。 自此以后,谁也不敢在栖霞庵放肆,前车之鉴在这呢! 却说元安和曹宝珠添了香油,吃了梅花饼和斋饭后,便要去梅园赏梅。 栖霞庵是前朝一位公主修行的地方,那位公主十分爱梅,便在栖霞庵开辟了一座梅园,搜集了天下梅中珍品,从初冬到仲春,总有梅花盛放。 如今已经进了二月,元安和曹宝珠就是来赏这最后一场梅花的。 “郡主,这枝梅花实在太高了,我踩着凳子也够不着啊!” 小茴十分头疼地看着在梅树下摩拳擦掌的元安,这么多梅花怎么偏偏就看中了树顶上这枝? 元安跃跃欲试:“我觉得这树——” “您还是收了心思吧!”小茴拉着脸:“说什么都不敢让您爬树!” 荷香也在一旁帮腔:“郡主,您就疼疼小茴吧,她这小身板可受不住国公爷的板子!” 元安只好悻悻放弃,十分遗憾地挽着曹宝珠寻找其他看得上眼的梅花,嘴里还嘀咕不停:“好不容易才看中一株,我看其他的都没那枝好看。” 待元安一行走远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梅林深处走了出来,他肩上和头发落满了梅花瓣,可见是在梅林中站了许久。 他走到元安看中的梅花枝下,抬头看着那枝梅花浅浅笑了,一时间满园梅花尽失色,再绚烂的梅花也比不上他这一笑,温柔缱绻,只一眼就能让人溺毙在他的眼神里。 “把那枝梅花折下来。” 旁边的小厮麻利地爬上树折下元安心心念念却够不着的梅花,双手捧着送到白衣人面前。 白衣人拿起梅花细细欣赏,温柔地喃喃:“还是和以前一样……” 若是元安在这里,她立马就能认出,这人就是之前在山路上遇到的俊俏的白衣公子。 元安好不容易又挑中了一枝梅花,小茴忙剪下花枝送到元安手上,元安左看右看,还是觉得没有之前那枝梅花合眼缘,不由地小小叹息了一声。 曹宝珠拿过梅花,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和刚才那枝有什么区别吗?” 元安幽幽叹息一声:“古有对牛弹琴,今又对珠谈梅。” “什么对猪谈梅?”曹宝珠一头雾水,直到听到小茴和荷香憋不住的“噗嗤噗嗤”笑声传来,才反应过来。 “好啊你!”曹宝珠把梅花塞到小茴手里,就要去揉搓元安:“敢说我是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