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饶闹着要去卫老太太那里告状。 “惠姐姐,”元安凑近了小声道:“二哥哥对上姜姑娘都败下阵来,你确定要继续和她在众人面前对峙?” 沈惠抹着眼泪一脸委屈:“我平白被辱,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我也是沈家的姑娘,我被侮辱了是小,这打的是沈家的脸!” 元安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对这个越大越没脑子的堂姐实在无语,沈家的脸早就被姜玥打过了,可结果如何?沈家不也捏着鼻子忍下了? 元安请曹敏帮忙招呼各家的姑娘,和曹宝珠连扯带拉地把沈惠和姜玥带到了许闲斋。 沈惠还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一路上都哭哭啼啼,姜玥梗着脖子冷笑地看着装模作样的沈惠,脸上写着“鄙夷”两个大字。 元安把许闲斋的一众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小茴、荷香、书雪和姜玥的侍女。 果然人刚出去,姜玥就发作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沈姑娘做戏给谁看呢?” 沈惠哭得越发伤心,趴在桌子上一边哭一边控诉:“我不知我到底怎么得罪姜妹妹了?姜妹妹怎么总和我过不去?” 元安头疼地撑着脑袋,曹宝珠则一脸敬佩地看着姜玥,每次看到姜玥把沈惠气得直掉眼泪,她就觉得十分解气。 元安瞪了一眼曹宝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热闹? 元安也有些恼火,她不知道沈家和姜家到底发生过什么,父母会对骄横的姜玥处处容忍,好像沈家欠了姜家的一样。 元安冷了脸:“姜姐姐在外对我们姐妹处处针对,今日到了沈家,也要咄咄逼人吗?” 姜玥看了一眼元安,冷笑一声:“郡主好大的架子,你沈家欠我父母两条命,我不过是略略为难你们几次你们就受不来了?” 姜玥眼神十分凶狠:“你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打了你哥哥,骂了你姐姐,长公主和沈国公都能容忍我吗?我告诉你为什么!” 姜玥逼近沈惠,面露凶光:“十三年前,梁赵大军进攻邕州,我父亲带兵在邕州五十里外的山谷伏击梁赵大军,本来和你父亲说好,若见到山谷中生起狼烟,就出兵救援。” 沈惠被姜玥凶狠的模样吓住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还是书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父亲明明生了狼烟,可是却迟迟不见援军,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玥眼中含泪恨恨地望着沈惠:“因为我父亲放狼烟求救时,你父亲却在军妓的床上快活!我父亲被困死在邕州五十里外,邕州的大军离我父亲只有五十里!可我父亲却等不来了!我母亲也因此郁郁而终!当今因此兵败如山倒,只能退守祁州,沈家也险些灭门,这些都是你的好父亲造的孽!” 姜玥状若疯癫又哭又笑:“‘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好在我父亲虽然死了,你父亲也没有好下场,梁赵大军攻破邕州时,你父亲还搂着军妓呼呼大睡呢,直接被人一刀砍死了!” 沈惠“嚯”地站起身,颤抖着手指着姜玥:“你胡说八道!” 元安被这劲爆的消息震惊了,她僵硬地转动脖子和曹宝珠对视一眼,曹宝珠也目瞪口呆,她其实早有耳闻,当今退守祁州和沈惠的父亲大有干系,还有蜀州沈家的浩劫,也与沈惠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但是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只模模糊糊听说沈惠的父亲玩忽职守,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惠的父亲是死在……死在军妓床上的…… 元安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母亲对大房的态度那么微妙,好像既痛恨又可怜沈惠母子,还有姜玥为什么几次打脸沈家,父亲和母亲不但不追究,还让人送了好些好东西给了姜玥。 原来如此! 沈惠脸色惨白,她和曹宝珠一样对当年的事一知半解,只知道父亲犯了大错,险些害死当今和沈家一家,但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死得这般不堪! 沈惠很不想相信,但是她却又知道父亲确实是贪花好色之人,十三年前她还年幼,但是也记得每次见到父亲时,父亲身边都依偎着不同的女子。 怪不得…… 怪不得当今登基后单单没有追封自己的父亲,怪不得长公主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嫁入皇家。 她竟然是犯官之女! 姜玥冷冷扫了一眼还处在震惊中众人,屈指弹了下自己的衣摆:“我身上没有溅上茶水,就不用换了,告辞。” 说着一甩衣袖,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姜玥的侍女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姜玥刚走,绿萝就进来了。 元安忙拉着绿萝问道:“绿萝姐姐,你都听到了?姜姑娘说的是真的?” 绿萝缓缓点点头,沈惠顿时面无血色,紧紧咬着下唇:“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