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安儿,咱们只一口咬定安儿病势沉重,无法远行,虞国皇帝若要等,就让他等,反正安儿年纪尚小,过个三四年再议亲也使得。” 太后冷哼一声道:“说句不好听的,虞国皇帝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还有几年可以耗下去?” 长公主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可是转念一想又心生忧虑,“淮阳离临城十分遥远,这路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太后笑呵呵道:“你只管放心,我会和皇帝提,安儿既然立了郡主府,府上自然该有府兵,再让皇帝调些禁军,一路护送,定会万无一失。” 长公主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元安跪下,激动道:“多谢母亲!” 元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膝行到太后身前,笑嘻嘻地趴在太后怀里,“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安儿了!” 太后忙搂着元安,笑呵呵道:“我的心肝儿,外祖母不疼你还能疼谁?” 既然要做戏给虞国太子看,那自然要做够全套,很快整个内宫都传遍了,元安郡主在陪太后说话时突然晕倒,太后和长公主吓得半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召进了泰康宫,。 不出几个时辰,整个临城都知道,元安郡主突发急症,昏迷不醒,太医院用尽了法子,郡主都没醒,当今和皇后都去了泰康宫,守着元安郡主。 众人听说当今大发雷霆,说郡主若是不好,要砍了所有太医的脑袋,太后和长公主也哭得死去活来,宫里宫外一时间蒙上了一道阴霾,难道元安郡主竟然如此福薄?才刚过十五就要不行了? 这一晚,泰康宫灯火通明,太医忙乱了一夜,元安郡主终于在天明前醒来,众人才松了口气。 太医诊断,元安郡主是胎里带的病根,平日里不显,但是在十五六岁上就会爆发出来,一旦爆发就很难根治,只能慢慢养着,但是临城气候不合适郡主养病,最好还是找个依山傍水,不冷不热,气候适宜的地方养病。 第二日下朝后,当今直奔泰康宫,长公主还在东暖阁陪着元安,当今便和太后在内殿说话。 当今笑着对太后道:“母亲是在世诸葛,竟然能想出来让元安装病躲到淮阳郡去,只要咱们这边咬死了元安病重,虞国太子还能强逼一个重病的弱女子长途跋涉远嫁不成?高明啊!” 太后被当今恭维的浑身都舒坦,得意地笑道:“我老婆子吃得盐比你们吃的饭都多,你们多学着些吧!” 当今哈哈一笑,越发恭维太后。 太后说笑一阵后,突然敛了笑容,露出几分忧色。 当今至孝,见太后突然面带忧虑,忙问道:“母亲心中还有何事忧虑?不如和儿子说说,儿子定会为母亲排忧解难。” 太后叹了口气,“我是担心安儿这一路山高水长,路上万一有个意外,我如何和你妹妹交代?” 当今沉吟片刻,“那母亲的意思是?” 太后道:“按照前朝旧例,郡主立府可有三百府兵,元安要独自去淮阳待上好一阵子,我看三百府兵少了些。” 当今沉默片刻,才道:“这……母亲也说了,前朝旧例便是如此,我给元安的郡主府已经是超了规制了,再添些府兵只怕太过了些。” 太后面露不虞,“若说旧例,长宁身为长公主本该立公主府,拥八百府兵,是长宁自己说,大尧初建,百废待兴,处处都要银钱,便不肯另立府邸,依旧住在国公府,连府兵也一并没要。” 当今忙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把豁望园给了妹妹和妹夫。” “我不管这些,”太后脸一沉,竟然耍起了无赖:“安儿独自一人在外,我放心不下,你务必拨五百府兵给她,另外,再从禁军里拨一百人路上护送安儿!” 当今迟疑片刻,长叹一声,无奈道:“都听母亲的,只是等元安回来后,这五百府兵还是要收回来。” 太后这才开怀,对当今道:“你妹妹也是这么说的,你只管放心吧,若不是放心不下元安的安危,我和长宁都不愿让你为难。” 当今笑道:“母亲和妹妹一向通情达理,有这样的母亲和妹妹是朕的福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