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着别动,我去接你。” 苏家的楼房设了前后门,苏玉琢穿过堂屋到前院,在水龙头下随意冲了把脸,又回房换了身衣服。 苏父在庭院前面的菜地里拔草,瞧见苏玉琢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扶着腰直起身:“要去哪儿?” “小鱼来了,我去接她。”苏玉琢梳理着头发。 “你那个姓宋的同学啊?”苏父对苏玉琢的三个舍友有不错的印象,忙说:“那你赶紧去,别叫人等急了。” “那我去了。”苏玉琢笑了笑。 过去从村里到城里,大家依靠的是公交车,后来电动车盛行,渐渐地家家户户都买了电动三轮车,公交车乘客锐减,到后来直接停运。 苏玉琢站在路边用打车软件叫车,因为路程远,一时半会儿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正当她着急,一辆宝马3系徐徐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着,杜文建探出脑袋:“你在等车?去哪儿?我送你。” 见苏玉琢迟疑,他笑:“我要去城里办事,没准顺路。” 苏玉琢没再拒绝。 “麻烦了。” 杜文建面露喜色,“不麻烦不麻烦,上来吧。”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 “你回来快三个月了吧?有找工作的打算吗?”杜文建稳着方向盘,开口打破车里的沉默气氛,“我跟朋友开的装修公司正准备招个人,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上班我正好可以带你过去。” 似是怕苏玉琢不同意,杜文建没有停顿,跟着解释一句:“工作没什么难度,整理整理客户的资料,有人来咨询的时候,接待一下就好。” “工资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再说吧。”苏玉琢微笑,“谢谢你的好意。” 杜文建沉默。 苏玉琢话里的拒绝意思他听得出来。 “你……你今后……”杜文建想问她今后难道就像她爸那样,一个人守着一亩三分地过? 苏玉琢当初回来,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星期,苏父见她不跟萧砚联系,每次提起萧砚,她也爱答不理,再蠢也能察觉出不寻常,终于在他的再三逼问下,苏玉琢说出与萧砚离婚的事。 老一辈对待婚姻比较慎重,苏玉琢又说不出离婚缘由,只说感情出现问题,在苏父印象里,萧砚对苏玉琢那是说不出一个不是的,不免责怪苏玉琢草率。 恰好被过来送东西的杜文建给听见了。 那晚,杜文建辗转反侧,高兴得睡不着。 苏玉琢在京城结婚的消息,并没能瞒过左邻右舍,所以没多久,她离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外面议论纷纷,说话不怎么好听,杜文建听过几个妇女嚼舌根,心里愤怒的同时,也有几分欢喜和侥幸。 苏玉琢眼光高,看不上他,现在成了离异女人,择偶的条件肯定跟着水落船低。 他知道这种心态不对,但控制不住自己。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么喜欢苏玉琢,他还不到三十,有了自己的公司,买了车,也在城里买了房,算是事业有成,主动上门给他说亲的不少,其中不乏长相不错的姑娘。 但他一个都看不上。 杜文建余光落在身侧那道丽影上,心潮止不住澎湃,“如果你愿意,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 “小心!” 苏玉琢忽地出声提醒。 但已经晚了,杜文建的车还是和前方反向而行的一辆银黑色的车擦上。 苏玉琢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到了仪表台。 “你没事吧?” 杜文建紧张,也自责。 都是他开车不用心。 苏玉琢摆了下手,“我没事,你去处理一下吧。” 银黑色车的司机已经下车查看情况,所幸并不严重,对方似乎急着赶路,没在这上面过多纠缠。 杜文建回车上后,兴致盎然地跟苏玉琢说:“刚才那车是劳斯莱斯,我在汽车报纸上看过,裸车八百多万,我还是头一次在云城看到这么贵的车。” 苏玉琢没兴趣。 却听杜文建又道:“京字开头的车牌,估计来头也不小,前后都有车随行,我还以为要摊上事了,没想到对方并没纠缠,也没生气骂人,京城来的人素质还挺不错。” 苏玉琢听见那个‘京’字,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快走吧,我要去接同学,她可能等急了。” 她轻轻打断杜文建的侃侃而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