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高良心下一惊,扭头一看,竟是中院的管事。 被人抓了个现行,他无话好说,低着头跟在蒋肆的后头。 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 且看二夫人怎么问了。 只是不曾想,问话之时,蒋三姑娘也在场。 那些明明好说出口的话,就成了亵|渎。 徐昭星慢悠悠地问他一句,“姜公子,我原先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姜高良的脸色有些难看,恭敬道:“夫人说过什么学生并不敢忘。” “那你今日还……” 姜高良下意识看了眼蒋瑶笙,低了头道:“学生认罚,只是还请夫人宽恕我乱闯的罪责,别罚我出藏书房。” 今日这事,她娘可没有提前说过,蒋瑶笙晃乱了一时,一个劲的给她娘打眼色。 他肯定是想要和她说话,才乱跑的。 蒋肆一向不管藏书房的事情,不知今日是抽了哪根筋? 人可是徐昭星让蒋肆蹲点抓来的,蒋瑶笙的眼色,她自然是看见了也当没有看到。 人已经捉来了,这戏就要唱下去。 她不止没给蒋瑶笙回应,还让她回避。 蒋瑶笙原想赖着不走,可她娘瞪来了一眼,她不得不听命。 又想让雪那听一听墙角,没承想,就连慧玉也被她娘给哄了出来。 还让站得远一些,那就是说,谁也不许去听墙角根儿的意思。 去了东厢的蒋瑶笙,跺了跺脚,只能干着急。 正屋里的徐昭星没给姜高良好脸。 上一辈子她还在上学之时,有一个好闺蜜,个子不高,但长相乖巧,从小到大,收情书收到手软,却在高三那年不幸被她妈发现。 她妈拿着情书找到了学校,又找到了男生,上去就问:“你给我女儿写情书,你家里的大人知道吗?没有告知过父母,看来你只是想和我女儿来一场说散就散的恋爱。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你知道吗?” 结局自然是男生被ko。 后来那阿姨还用这个法子对付了她女儿好几个小男友,终于碰见了一个有担当的男生,在受教育的第二日再一次上门,当着阿姨的面给他妈打了电话。再后来,修成正果。 说的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和父母没有关系。 若两人谈恋爱都谈到要分手的地步了,对方的父母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见在对方的心里起初便没有想着能一直走下去。 徐昭星虎着脸问:“你给我女儿写了几封信?” 才将站起来没有多一会儿的姜高良又跪下了,态度还算老实,就是声有些弱。 他如实道:“六封,给了五封,还有一封藏在学生的怀里。” 徐昭星又问了:“你给我女儿写信,你的父亲可知晓?” 知还是不知?姜高良也不知情,他只好垂了头道:“学生并不曾禀告过父亲。” “那你是何意?”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遂拜了又拜道:“请夫人不要责怪三姑娘,一切都是学生的错。” “你对我女儿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意?”徐昭星显得没有耐心。 姜高良红了脸,“学生并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登徒子,起初学生只是想致歉,后来……”就和致歉无关了。 肯定不是无意,但这算不算有情,他也不知晓。 姜家与普通的家庭不一样,他自从出生便背负着使命。 小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为什么别人都有母亲,而他没有。 再长大了一些,方叔告诉他,其实他的婶娘就是他的母亲。 还记得那时,他问:“母亲为什么成了婶娘?” 方叔面色微难地小声道:“你父亲和母亲和离,你母亲改嫁给了你叔父。” “为什么?” “大概是承受不了……” 他后来才明白,有句话叫欲带王冠必承其重,他母亲受不了的便是那个重。姜家的家规,长子必须继承使命,次子繁衍生息。 那时候,他认为他的父亲很可怜。 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一点儿都不想承认的事情是,他父亲与母亲的结合,仅仅是因为要生下他来继承使命。 到了他这儿也是如此,他很早就知道,不管是有情还是无情,他都要娶一个女子,至少生下一个儿子。 对他来说,蒋瑶笙是一个意外。 他也不知道,这个意外意味着什么。 肯定不是无意,是有情吗? 他并不敢想这样的问题,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