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请夫人,再给我指点一次迷津。” 徐昭星又惊讶了,难不成她来了这儿,就是为了给所有的人当小叮当的? 她思索了一下,该怎么回答。 忽然听见了章得之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明知正在前头找你。” 余良策给他行了礼,又转了身急求:“夫人……” 就听章得之打断了他道:“写给长安的信,你明日到我书房来取。去吧,去寻明知。我叫他写一篇《时策论》给我,你若是闲着无事可做,也写一篇交给我。” 这是让他留下也无妨?不管是不是,先生愿指点他的学问,他便很惊喜,叩了头,出去。 徐昭星近来对章得之的意见很大,一见他来,就让慧润寸步不离。 章得之忍了几日,今日不想再忍下去,等余良策一走,他便道:“送回长安的信该怎么写?我想和夫人商量商量。” “那就商量吧。” 章得之拉着脸,不发一语。 徐昭星明白,他是想让慧润下去。 她也拉着脸,不发一语。 她不准备妥协,要知道现在她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只一言不合就咬人的大汪。 汪咬人,她没有掰了他的牙就算网开一面了,才不惯他那些坏毛病。 徐昭星该干啥干啥,喝着茶,嗑着瓜子,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近来天干,瓜子吃多的她,额上爆出了两个痘痘,她唯恐额头成了红灯区,近两日,她喝的都是菊花茶。 章得之见她一直不出声音,端走了她的瓜子,又端走了她的菊花茶。 她伸手抢夺,他便叩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搭上,号了片刻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胡来的毛病!身体本就不好,一边吃上火之物,一边泻火,简直胡闹。” 号完了脉,却依旧将她的手擒在手里。 徐昭星瞪他,他只当没有看见,一本正经道:“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瞧瞧。”说着,还伸手去捏他的下巴。 徐昭星别过了脸,道:“菊花茶不喝了就是。慧润,去给我端一杯清水来。” “两杯。” 说话间,章得之松开了她的手,在她的旁边坐下。 天气越来越热,她便让人把榻搬到了葡萄架下,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院子这么大。 他便嘱了二门上的人,轻易不能放男子进来。 就她一热就想脱衣裳的坏毛病,他还真怕她被人看了去。 章得之伸手托了托头顶上的青葡萄,瞧着她不出声音。 据说,这棵葡萄树已经快两百年了,正是当年的废王孙种下。 如今院里院外,都是葡萄架。 葡萄的主杆已有水桶般粗细,爬在架上的藤也比碗口粗,树皮斑驳脱落,露出黑褐色的树干,主干枝以下已找不到一丝绿意,主干枝以上倒是萌生出数不清的新枝,叶圆卵形,三裂至中部附近,边缘有粗齿。 单这一棵葡萄树,每年产的葡萄便数不清。 如今正值六月,葡萄架上的绿果已经垂了下来,当真如翠玉一样,满眼的青绿。 他每一次一进这院子,他便想画一幅——葡萄架下有美人,果绿人娇艳的景。 他总有法子逼着她妥协,因为他不要脸起来着实不要脸。 慧润一走,徐昭星便白了他一眼。 章得之笑道:“你还恼,你踹我那一脚,至今心口还有淤青。” “再有下一次,踹得你吐血信不信!” 没什么信不信的,至于下一次疼的是下巴还是舌尖,谁也说不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