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笙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便清醒了,她好像有点明白她娘的意思了。 樊星汉是不是她爹? 她觉得不是。 他看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像父亲端详着女儿一样的宠爱,在他的身上,更没有会让她安心的安全感,只是感觉到别扭。 徐昭星把蒋瑶笙劝回去了之后,自己也回到了后院。 今这事儿,真是恶心他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要是叫章得之知道,肯定该笑话她“妇人之慈”,要是一早杀了该杀的,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哪怕是现在,她也应该严惩慧玉和雪刹,才能立威呢! 可她什么都没干,雪刹跟着蒋瑶笙走了,慧玉也跟着她回来了。 半晚上,章得之抽空回来吃晚饭。 自打住进了洛阳,徐昭星的吃食就简单了很多,毕竟这是非常时期,说不定她今日浪费的口粮,就是明日的救命粮。 晚饭只有一粥一菜。 徐昭星没有多少胃口,粥只用了半碗。 家里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章得之吃完了自己的一碗饭,把她剩下的半碗吃掉,这才去了小榻旁。 两人对视了一眼,半躺着的徐昭星坐了起来,低了头,不想看他。 章得之勾了她的下巴,“凡事,别想那么多。” 徐昭星撇了撇脸,章得之又把她掰了回来。 “别烦,我正在想我自己办的蠢事。” 她办的蠢事,真的,太多了。 想起来眼泪哗哗的,都能淹了整个洛阳城。 可她改不了,让狗改掉□□可真特么的难啊。 徐昭星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和章得之道:“你说,我老是这样……是不是没救了?” 章得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有时会想,上一世,我杀的人还有因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一世里,为我而死的人可能还是不计其数。像我这样双手沾满了血的人,为什么还有这个幸运能重活一次?也许…就是因为你。听说过夫妻运这个东西,能改了人原本的命数。我恶,你善,这本是天注定。所以,你为何总想与天争输赢!” 她没想过和天争输赢。 她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用怀柔的方式,不伤害自己,不连累别人。 慧玉和雪刹不能用了,再留在身边,就是害自己。 三天后,慧珠终于醒了过来。 徐昭星长出了口气,慧珠该死,却不该死在蒋瑶笙的手里。 她是怕蒋瑶笙会自责。 也是这一日,休整了几日的凌志山终于又向着洛阳城前进了二十里,还派了一小队人马,到成门前晃悠了一下,再一次在洛阳城外十里扎营。 听说站在洛阳城门之上,可以看见凌志山的营地里,升起的寥寥炊烟。 城门上的事情,都是徐文翰回来说给徐昭星听的。 她听完之后,便忿忿地道:“那厮玩的就是心理战,想让咱们的兵士日日有紧张感。想着,吓死咱们呢!” 徐文翰一听,惊喜:“姑姑说的竟与先生说的一样!” 好吧,她家的老狐狸,若是连此都看不出,就不是狐狸了。 徐昭星便只问问,也不多操心。 她抽了个时间,当着蒋瑶笙的面,专程和慧玉、雪刹说:“等洛阳之围一解,我便会从立功的小将中,挑选二人做你们的夫婿。” 原想着慧珠那事儿,就这般无声无息地过去。 谁知道,夫人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慧玉先哭,跪下,道:“夫人,奴婢不嫁。” 雪刹便跟着道:“夫人,让奴婢留下来继续服侍姑娘吧!” 说罢,跪着挪到了蒋瑶笙的跟前,“姑娘,你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再不敢自作主张。” 蒋瑶笙叹了口气,没看她道:“你前年便已及笄,我总不能将你一留再留,耽误了你。夫人就是不说,我也准备提的。如今,夫人提起,你自当该高兴,夫人的眼光总是不会错。” 雪刹知道,姑娘恼了她,低着头嘤嘤哭泣。 徐昭星让这两人哭的心乱,又道:“你们二人且放心,一,我不会将你们送去给人做妾;二、我选定了几人之后,会将那些人的条件一一和你们说清,再由你们自己挑;三,该有的嫁妆,一样都不会少。如此,也不枉你二人跟随我多年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