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有一打,可不管是余良策也好,徐文翰也罢,他们看她,都不是姜高良那般的痴傻。 她微微红了脸,撒娇:“娘啊!你别笑。” 徐昭星可没有笑,封后的诏书上自然不会将她的来历写的那么清楚,无非就是说她“德行兼备,犹如半天朱霞”。 可那些人精们,自然会将她的来历打听的一清二楚。 到那时,蒋瑶笙和姜高良……唉,除非是章得之愿意下那一纸诏书。 皇帝嘛,想怎么着都成,在合理的范围内任性,谁也管不着。 就怕那男人,总拿这事儿,“威胁”她。 远在皇宫的章得之还不知道,他和徐昭星的亲密关系,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其实,徐昭星不要求他亲自去,他今夜也势必得去瞧瞧她。 连续忙了好几日,小别胜新欢,说起来挺没脸的,他竟有些等不及了。 过了申时,小黄门来问他何时用膳。 章得之摆了摆手,叫来了徐鹰,让他备马。 徐鹰道:“圣上,你要是想见圣人,下官带兵去接,如今的长安还不安定,圣上还是……” “莫说你去接,就是我亲自去接,一回也不一定能接的来。” 说话的时候,章得之接过小黄门呈上的狐毛披风。 他瞧了低头不语的小黄门道:“你叫……倒是个贴心的,等圣人进了宫,就去她跟前儿伺候吧!” “小人姓周没有大名,七岁进宫一直呆在浆洗房,那会儿的总管嫌我个矮人瘦,就叫我小猴。”那小黄门回话的时候,仍旧没敢抬头。 一场战乱,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无妄之灾,而对于本身就处在低谷的人来讲,又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 周小猴就是后者。 皇宫换了个主人,甭管是宫女还是太监,但凡胆小的都不敢往前,怕枪打出头鸟,还怕那些凶神恶煞的“反贼”,一言不合就会杀人,周小猴不怕,没什么比呆在暗无天日的浆洗房还可怕的。 那个领头杀进皇宫里的人说要寻几个人伺候,他就主动报名。 原还以为伺候的不过是普通的将军,哪知,竟到了圣上的跟前儿。 听说,圣上还是个读书人,有很多原先在御前当差的黄门都见过他。 一直呆在浆洗房的周小猴肯定没有那种幸运了,可人倒霉了小半辈子,翻身的日子终于来了。 圣上钦点他去伺候圣人,圣人是谁,是扁的还是圆的,他都不知晓。 可,看圣上对她的惦记劲儿,这差事差不了。 章得之想了一下,道:“名字确实不雅,不过,还是等圣人进宫了,等她给你改名。” 周小猴喜滋滋地拜了道:“谢圣上,小猴子一定尽心竭力地伺候好了圣人。” 章得之的心情不错,不免和小黄门都多说了两句。 天快擦黑的时候,他到了徐昭星的小院里。 徐昭星还是住在中院的“六月莉”,这小院,他不是第一回来,再来依旧是倍感亲切。 他知道,徐昭星肯定会和他闹脾气。 其实,他也在闹脾气。 入长安之时,他也就是将说了一句“皇宫太乱”,她就赶紧接道“实在不行,我就先住在外头”。 他那会儿就生了气,试想,皇宫就是只剩下半截子焦土,他还能让她住到露天地里去? 他依了她一回,她也得依他一次才行。 章得之才进了小院,守在门口的慧润便高声道:“圣上来了。” 接着是行大礼。 这是徐昭星教的,虽没有正式登基,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趁早改口,趁早适应。 章得之道:“免了。”跨过了门槛,进到了内里。 坐在榻上的徐昭星想了想,要不要起身,可脑子转的没有人家腿迈的快,干脆抬了眼皮,不开心地道:“来了!” 觉得自己有点儿怂,皱着眉,无比埋怨地道了一句:“你就瞧准了我不忍心!” 章得之已经到了她的近前,挑了挑的下颌,和她对视,面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对谁都不忍心,唯独对我…特别忍心!” 徐昭星听着话音不对,也就几日不见,她还没成怨妇呢! 他倒好,成怨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