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回答:“臣的确没有见过小鹿姑姑几次。不过看她言谈可喜,行事利落,所以大为称心。” 皇帝正在暗中忖度那想法的可能性,猛地听了这句,心一跳:“不是……你等等,禹卿你要讨她做什么?是当、当侧室?还是……”迟疑着并没有说完。 雪茶已经蹭到了禹泰起身后,但身体虽然往外走,耳朵却还逗留在皇帝身旁,蓦地听了这句,不由又站住了。 只听禹泰起回答说道:“微臣单枪匹马回京,承蒙皇上恩典,赐予暂住的府邸,只是府内并无可靠称心的人打理,微臣觉着小鹿姑姑办事妥帖利落,是个可用之才,自然是想留她在身边儿帮忙打理内外事务。” “啊?哈哈……”皇帝凝神听着,听到最后竟无端地笑了出声。 他察觉自己笑的太过开心,便又咳嗽了声,装模作样道:“原来如此,是个可用之才啊。” 皇帝在心中对自己先前过度的紧张跟猜疑嗤之以鼻:想来也是,禹泰起毕竟是一品大员,假如她鹿仙草是个有来历的大家闺秀,或许他会求娶为正妻;又或者鹿仙草是个绝色美人,或许他见色起意纳为侧室。 可那个东西不过是个要出身没出身,要姿色没姿色的货色,禹泰起自然不会眼瞎到这种地步。 为了缓和先前怪异的气氛,皇帝故作轻松地笑道:“朕还以为,你是因为在那夏州边境之地,没有见过什么绝色的美人,所以看见了鹿仙草就……殊不知她不过是个中下之姿。” “臣并不是个急色之人,”禹泰起想了想,继续说道:“但对臣来说,绝色与否并不打紧。若是臣喜欢小鹿姑姑,以后自然也可以叫她暖床。” 皇帝僵住,“暖床”两个字,仿佛电闪雷鸣,叫人无法镇定。 他感觉自己有些消受不了禹将军的天马行空,神来之笔,于是干笑着说道:“想不到、爱卿也是这样豪放不羁之人。” 禹泰起微微一笑。 “只不过也不能饥不择食,”皇帝话锋一转,“这鹿仙草生性悍厉凶恶,爱卿是才回来所以不知道她的恶行劣迹,这宫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雪茶也很清楚……” 说到这里,赵踞才发现雪茶居然已经退到了殿门口:“你跑到哪里做什么?” 雪茶吓得一激灵:“奴婢方才嗓子痒,怕咳嗽惊了圣驾所以才挪到这里来。” 赵踞倒也没怎么在意,只又对禹泰起道:“禹卿若想有人陪伴,朕其实也想过替你赐婚的事,如果真要行事,朕一定会替禹卿选个秀外慧中,出身高贵,跟你相配之人,绝不会辱没了你。至于鹿仙草还是罢了,禹卿乃是朕器重之人,若让她近身,朕也委实放心不下。” 皇帝说到最后,感觉自己已经表明了心意,略觉满意。 禹泰起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皇帝。 赵踞道:“怎么了,禹卿还有话说?” 禹泰起:“……” 皇帝都如此用心良苦了,禹将军无话可说。 直到禹泰起退下,赵踞才一掌拍在桌上,气道:“好放肆的家伙。” 身后响起雪茶的回答:“是啊是啊,这禹将军的确太放肆了。” 皇帝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又跑回来的?” 方才雪茶察觉没有危险,早一溜烟地又转了回来。 赵踞却又喝道:“朕不是说禹卿,是说鹿仙草。” 雪茶一呆。 赵踞咬牙说道:“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手段,不然的话禹泰起不会对她这么上心,是了,上回还特意为她求情……你给朕去细查查,那鹿仙草有没有私底下跟禹泰起接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