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伤着的,幸亏我求饶,不然……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啊?”罗红药吓得色变,呆呆地问道:“可这是为什么呢,皇上明明好像很喜欢你,皇上的心意……难道我猜错了?” “总之我是实在的不敢伺候皇上,”仙草顺势叮嘱道,“所以婕妤别再提先前的话了,以后更别再特意让我到皇帝面前打眼,那可是在害我呢。” “唉,你放心,”罗红药茫然而惆怅,幽幽地叹道:“人各有志,你既然心有所属,难道我要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虽然更希望咱们长长远远地在一块儿,但你若是跟禹将军两情相悦,我自然也为你高兴。” 仙草好像感染了雪茶的咳嗽:“话虽如此,婕妤可别把这个透露给任何人,毕竟八字的一撇还没成功呢。” 罗红药颔首:“知道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只要你有心要去做,一定可以心想事成的。” 仙草笑道:“那我就先多谢婕妤吉言了。” 两人说到这里,前头的小福子突然说道:“婕妤,姑姑,好像下雪了!” 仙草仰头看去,借着宫灯的微弱光芒,果然见天空上有无数的雪片飞舞降落,有的已经飞落在头上脸上,却又极快地融化开来,凉浸浸的,并不觉着冷,反而有几分清爽。 “真的下雪了!”仙草喜欢的惊呼出声。 罗红药拉着她的手,也笑说:“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两人手拉着手,往宝琳宫去了。 就在几乎与此同时,在乾清宫内,雪茶脚步无声走到桌前:“皇上,外头下雪了。” 皇帝已经换了一身玄青色衣袍,发冠都整理妥当,正在桌前看折子,显然不会再继续睡了。 这一闹,竟是彻夜不眠。 听了雪茶的话,皇帝看向旁边的窗户。 雪茶会意地快步走过去,将窗扇打开。 刹那间冷气扑面而来,雪花纷纷扬扬,像是三月里的杏花雨。 赵踞看着从黑洞洞的窗户外飞进来的雪片,眼前出现的却是那日在御花园内,那个举着酒杯,装模作样念诗的女子。 “这雪好大,兴许能下一整夜呢。”雪茶瞅了瞅,又回头看赵踞。 皇帝的眼神却显然不在雪上。 雪茶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又该不该打扰。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直到赵踞喃喃地念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雪茶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皇上,您要喝茶?还是喝酒?” “朕何尝要那些,”赵踞不看他,自顾自道:“朕要的只是那个人。” “那、那个人?”雪茶汗毛倒竖,又自作聪明:“莫非是哪一位娘娘?奴婢这就去传……” “能传来……就好了。”皇帝低低说罢,又自嘲般笑笑。 第52章 皇帝记得,那是在太子赵彤摔死小狗后不久。 有一次他经过御花园,看见徐悯站在那太湖石之前,茕茕而立,不知做什么。 风偷偷地掀起她浅鹅黄的宫装裙摆,玉带勒着细细地腰,肩头挽着天青色的披帛,随风徐徐。 衬着前方那苍冷的太湖石,简直像是一幅极至工笔勾勒出来的宫装仕女图,虽然看不见容貌,已经足够令人倾倒。 赵踞忙藏起身形,却无意中听见徐悯对仙草说:“知白守黑,和光同尘,但现在……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鹿仙草显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便糊里糊涂地问:“什么黑白,这石头倒是有些白,像是人骨头似的,娘娘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徐悯也并不解释,只看着那块儿已经给洗刷干净的石头,轻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