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前。 禹泰起握着她的右手腕,静静听了一会儿脉,又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你是受了惊吓,脉象有些乱,吃两颗定心丸就好了。” 仙草疑惑:“将军也会听脉?” 禹泰起道:“会点皮毛而已。” 仙草想到那死去的丫鬟,以及京内的罗红药,眼圈不由红了:“我、我的确是有些怕。” 禹泰起微微一笑,探臂将她搂入怀中:“你也有怕的时候?” 仙草靠在他的胸口,觉着温暖而宽阔,心中的那股寒冷的惊悸果然少了许多,仙草问道:“将军有没有害怕的时候呢?” 禹泰起沉默了片刻,终于沉声说道:“有。” “那是什么时候?”仙草好奇地抬头看他。 禹泰起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沉的痛楚,并没有说话。 仙草识趣地不再追问,只试图推开他,又支吾问:“将军可吃了晚饭吗?” 禹泰起却缩紧了手臂:“不饿,白天那贼是怎么跳进来杀人的,你跟我细说一说。” 仙草忙低了头:“我因为受惊,所以没有吃饭,将军陪我吃了我再说可好?” 禹泰起目光闪烁,终于道:“也好。” 仙草起身叫了人来,命准备几样小菜送来,再烫一壶好酒。 半刻钟后,酒菜陆续送了过来。 禹泰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她忙碌,仙草拎起那酒壶,却又忙放下:“有些烫。” 禹泰起笑笑:“你的手指头嫩,小心些。” 仙草“唔”了声,抬手入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裹着酒壶把儿,这才从滚水里提了出来,给禹泰起斟满了:“我都不知道将军的酒量如何。” 禹泰起道:“那你试试就知道了。” 仙草的心一跳。 **** 夜深。 仙草如何把那尸首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如何叫人布置酒席,夏叶都是知道的,也暗叹仙草倒有几分急智。 她也隐隐猜到了仙草会动手,所以也时刻留心。 直到半个多时辰过后,才见仙草打开房门,满面焦急、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人。 夏叶忙打开房门走出去,假装无意寒暄的走到她门前,闪身进内。 好大的一股酒味。 放眼所见,是伏在了桌上的禹泰起,一动不动。 仙草像是吓坏了:“姐姐,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将军喝了后,突然就昏倒了似的?” 夏叶眯起双眼,眼底藏着兴奋:“你给他喝了?” 仙草点头:“我趁着他不注意,放在了酒壶里,那是迷/药还是毒药?” 禹泰起手边有个倒了的酒杯,有些残存的酒水洒落,夏叶嗅了嗅,嘴角一动:“好,太师面前,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她走到桌前,看着趴倒下的禹泰起,突然抬手摁向他颈间。 仙草见她的手势仿佛跟白日对付那丫鬟一模一样,几乎要跳起来。 夏叶却是试了试禹泰起的脉,察觉死寂一片,才得意地大笑了出声:“区区一个只会出蛮力的武将,也敢跟太师争锋,不知死活。让你死的这样轻易,反而是便宜你了。” “将军真的死了?”仙草颤声问,“我杀了他?!” “当然,”夏叶负手笑道:“没想到你第一次杀人,竟这样顺利。” “可是、可是……”仙草迟疑了会儿,终于问道:“我杀了他,昭仪就没事了吧?姐姐要快点传信回京城里,跟太师说一声才好,别耽误了大事。” 夏叶道:“你放心,自会有人告知太师。” 仙草一愣:“不是姐姐传信太师吗?难道是别人?” 夏叶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仙草求道:“姐姐,我只是怕别的人不如姐姐一样可靠,不如姐姐亲自传的好,也不枉费我为太师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夏叶笑道:“小鹿姑姑,你倒是嘴甜乖巧的很,怪不得禹泰起会为你动了心,连皇上都舍不得杀你……” 仙草忙咳嗽了声,低低问:“姐姐,这尸身我们怎么处置啊,难道还说是山贼所为?” 夏叶因为觉着大功告成,心思懈怠,见仙草脸色忐忑,却又自顾自笑说:“姑姑别怕,等我先砍下这禹泰起的头送到京城去。” “砍、砍头?”仙草呆看夏叶,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今天之前,她还以为夏叶只是个有些泼辣的女孩子呢,居然这样杀人不眨眼,真不愧是蔡太师的人。 夏叶道:“当然,这样才能让太师心安,也知道我们的能耐。”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缓声道:“我觉着蔡勉是心安不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