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少主”。 再度重逢,更是如梦如真,仙草张了张口,那一声“哥哥”却噎在了喉咙里。 相比较而言,徐慈的神情却仍是淡淡的。 他身着一袭蓝色棉布长衫,头戴竹冠,他本就生得俊美斯文,给磋磨了这些年,气质上多了几分沧桑沉郁,行动间隐隐地竟有泉林之风。 徐慈瞥了仙草一眼:“你几时醒了的?” 仙草道:“才醒了一会儿。” 徐慈打量着她:“身子觉着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他寻常的一句问话,仙草还是忍不住心里暖暖的:“已经好多了。” 徐慈颔首:“这就好。” 仙草手按着桌子,遏制那种身不由己的战栗之意。她竭力定神,问道:“之前他们说……牢城营的人都给杀死了,你、你是怎么逃脱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慈将袍子轻轻地一撩,在桌边落座,他竟毫不掩饰地回答:“其实我早发现了牢城营的人不怀好意,本也防备着他们动手。谁知那一夜,昨晚上给捉回来那人突然现身,不由分说地将牢城营的人都杀了,我因为察觉先机早藏匿了身形,他找寻不到我就离开了。” 虽知道他无碍,可直到听他说“察觉先机藏匿身形”的时候,仙草才松了口气。 又想起济南府针对禹泰起的事,便喃喃道:“多半是他们想要借此嫁祸禹将军。” 徐慈闻言道:“禹泰起因为什么会派人先赶去济南府?” 仙草迟疑了会儿,说道:“是我从那马车夫……就是蔡勉所派刺客的口中听说了牢城营的人将对你不利,我才求了禹将军,请他派人去保护你的。” “怪不得,”徐慈点点头,抬眸看向仙草:“你……你倒是有心了。多谢。” 仙草口干舌燥,讷讷道:“我、我当然不能让你出事。” 徐慈眉峰微蹙,却也没说什么,他停了停,又问道:“果真是蔡勉的人给你下了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仙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肚子,道:“是,他给我吃了什么‘三日断肠散’之类的东西。他逼我杀了禹将军。” “蔡勉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徐慈扬眉,又忖度道:“所以禹泰起才只身一人先行进城,就是想让濯缨老人给你解毒的?” “嗯。” “禹泰起……对你倒是真的不错。”徐慈盯着仙草。 其实仙草也有些觉着禹泰起对自己似乎“太好”了些,尤其是想到昨晚上他跟马车夫对峙的情形。 当时她之所以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地决定跟着那假钦差们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察觉了那假钦差的身份,更是因为她不想再跟着禹泰起了。 不愿再跟他同行的理由,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因为禹泰起对她“太好”。 在宫内的时候,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选择禹泰起做自己的跳板,但是随着欠人家的“情分”越来越多,仙草隐隐地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所以一定要早点离开禹泰起身边。 此刻面对徐慈,仙草虽知道自己不敢太过情绪外露,但本能地生出亲近之心,听徐慈感叹,她便发自内心地由衷说道:“禹将军是个好人。” 徐慈的眉峰一动:“好人?这个词用在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夏州王的身上,着实有些怪。” 仙草忙道:“是有点儿,禹将军外冷内热,又是忠臣良将,用‘好人’一词形容是有些太简单了。” 徐慈笑了笑,不置可否。 仙草舔了舔嘴唇,很想直接就叫出那一声“哥哥”,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你、你为什么会派人去救我?” 徐慈道:“也许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曾经最喜欢的贴身之人,如今我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