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了回来,同时后退一步。 皇帝蓦地察觉手底空了,正有些不太自在,雪茶从外头快步进来,上前道:“皇上,富春宫那边来人说,颜婕妤身子不适,请了太医去看过,说是劳累过度,又染了点小症候,需要调养数日。” 之前太后身子微恙,颜珮儿镇日在延寿宫内伺候左右,皇帝是知情的。 赵踞道:“可无大碍吗?” 雪茶道:“听着是没有,皇上可要传人进来亲自问问?亦或者去富春宫……” 赵踞想了片刻:“不必了。正是淑妃的丧祭,在此期间后宫一概都免了。既然颜婕妤病了,就叫她这几日不用出席,好生保养吧。” 雪茶听到“在此期间后宫一概都免了”,倒是得了意,既然如此,那冯绛自然不能侍寝了。 冯绛虽然给封了贵人,但却还不曾侍寝过,只是一种殊荣而已。这样一来,只怕至少半个月乃至一整个月都不得近皇帝身边了。 当下雪茶乐起来,忙先出去传皇帝口谕。 雪茶去后,赵踞瞧了会儿面前的折子,又看了眼身旁的仙草。 终于,赵踞道:“你既然也有伤在身,就也先去早点歇息吧。只是……你歇归歇,晚间里可不许外出走动,知道朕的意思吗?” 皇帝是怕她又惦记着宝琳宫,晚上又偷跑了去。 仙草自然明白:“是。”垂手后退数步,悄悄往外去了。 赵踞目送她的背影,心底却响起高五方才的话:“按照皇上的吩咐,一应大小可用之物都取了来,并无遗漏,假以时日只怕必有所得。” 赵踞抬手抚额,自己在这诸事繁杂如同乱麻似的局势之中,居然还有闲心去顾理这件事。 但是…… 深邃的目光盯着近在咫尺的那盏蚕丝宫灯,皇帝突然发现灯罩上绘着的居然是一丛芭蕉,芭蕉底下若隐若现,却是一头幼细的梅花鹿,正微微垂着头似乎在找吃的,露出两个峥嵘小角,这幅姿态,倒有点像是方才立在自己身畔的那人的模样。 皇帝看了半晌,无奈地一笑。 **** 仙草才回房中,雪茶便引着太医来了。 太医仔仔细细给仙草看了一遍后,也说并没有伤及骨头,为了保险起见,到底又开了一幅内服的药,又拿了两瓶消肿化瘀的。 太医去后,雪茶吩咐小太监去煎药,又拿了一碗银丝面来给仙草。 仙草这才记起自己中午跟晚间都没有吃饭,若是平时,一定都饿晕了,可是今日竟然丝毫不饿。 甚至连香喷喷的面放在眼前,她都毫无食欲。 雪茶逼着她吃了两口,又道:“你待会儿还要喝药,不吃饭,那药怎会起效?” 仙草勉强吃了半碗就罢了。雪茶叫人收拾了去,打量着她的脸色,忖度了片刻,便道:“你……知道紫芝跟那宝琳宫的宁儿一块儿给收押了吗?” 仙草道:“知道。” 雪茶叹气:“这紫芝也是个倒霉蛋,本以为出了尚衣局去宝琳宫,无波无澜的总要享点福了,没想到偏偏淑妃出了事……如今又半死不活地给关押起来了。” 仙草敛神道:“等昭仪的事情查明白了,应该不至于为难她们。” “谁知道呢,”雪茶嘀咕,“如今看皇上的反应还算平和,就怕是如同当年紫麟宫一样……那就不仅仅是一个紫芝跟宁儿了。” 雪茶说完后,又看仙草道:“如果、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