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见他这般着急,还不容自己把话说完,不由哑然失笑。 那边雪茶飞奔入内,上前一看,见皇帝紧紧地抱着个枕头,衣衫完好,翼善冠却给扔在了旁边。 雪茶眨眨眼,回头瞪向仙草:“你、你对皇上干了什么?” 仙草因为不放心,也悄悄地跟了进来,听雪茶如此问,便笑道:“我能干什么?不过是皇上酒力发做罢了。” 雪茶抚了抚胸口:“还好,我以为你又对皇上动手了呢。” 仙草嗤之以鼻,又道:“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雪茶虽还有些话想问她,但现在他全心扑在皇帝身上,倒也罢了。 仙草回到偏殿自己的住处,本想要洗漱一番的,可不知为何竟然懒怠动弹,终于只和衣在床上倒下。 回想方才跟赵踞的相处,一旦想起他的言行举止,心都不禁惊跳,倒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小鹿昔日的心意。 仙草抱着头,十分后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犹豫,唉……” **** 皇帝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外间颜如璋跟高五等都已经进宫,因抄检贪墨官吏府邸、跟捉拿在逃蔡勉余党等等事宜要面禀皇帝。 但是颜如璋却又知道赵踞之前多日不曾安枕,正好让皇帝好生歇息,所以并没有叫雪茶进内吵醒。 赵踞醒来后,除了手臂仿佛有些酸痛外,却并无其他症状。 好歹休息了一夜,精神却还是极好的,皇帝下地,由雪茶等给自己更衣,但就在此刻,突然间想起了昨晚上的种种。 皇帝一震,脸色微变,只是此刻许多宫女太监围在周遭,倒是不便询问。 只等更衣完毕,赵踞才问雪茶道:“昨晚上……咳,朕记得鹿仙草不是在吗?” 雪茶心怀鬼胎的,垂着头道:“是啊皇上,原本她也是在伺候的,只是皇上醉的睡着了,就让她回去了。” “回去了?”赵踞皱眉,试着抬了抬酸痛的手臂。 浑身仿佛没有别的异样。 皇帝咽了口唾沫,心里隐隐地掠过一丝恼怒。 雪茶屏息静气:“是的皇上。所以奴婢才替皇上除了冠带,只是怕吵醒了皇上,并没有敢太惊动。” 还好赵踞并没有再追问。 今日颜如璋是来回禀昨晚上彻夜审讯涉案人犯的进展,除了蔡勉,其他大部分的罪臣都并没有负隅顽抗之意。 赵踞冷笑道:“蔡勉还是嘴硬?” 颜如璋道:“太师毕竟是虎死威风在,自然不肯轻易低头。” 赵踞道:“想必他还是仗着太祖皇帝的那道遗训,罢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料理。” 颜如璋领旨,说罢又道:“昨晚上臣抽空回了一趟颜家,果然太后因为听说了些风声,正为皇上担忧,几乎就想立刻起驾回宫,听了微臣所说才打消了念头,只是今日必要回宫来的。” 赵踞道:“无妨,横竖如今已经风平浪静了。太后也该回来。” 颜如璋又问道:“还有一件小事,在微臣审问蔡勉的时候,他也提起延寿宫的事,还问什么……在宫内回话的是不是真的太后之类。” 赵踞扶了扶额角,宿醉之后,还有些微微地头疼:“不用管他,这件事朕还没问明白,得了消息后自也会告诉你。” 颜如璋闻言才告辞而去。 小国舅去后,高五回禀了去抄检驸马都尉王畊府邸之事,原来沐芳公主见无法阻止,便大吵大嚷要进宫告状。 赵踞听了道:“其他不必理会,好生将王畊及一干涉案的人审问明白了就是。” 高五答应。 赵踞见他不急着离开,便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高五微微迟疑,终于说道:“奴婢斗胆,不知小鹿姑姑可仍在宫中?” 赵踞听了这话很觉古怪:“你什么意思?” 高五道:“奴婢听说,小鹿姑姑似乎曾经有过要离宫之意。” “你……你在说什么?”赵踞有些不能相信。 高五道:“回皇上,当时因为宫变,宫内的守卫跟警戒加倍,看守西安门的人跟奴婢提起,好像看到小鹿姑姑模样的人靠近西安门,只是没有上前,所以并不能完全确信。” 赵踞盯着他,半晌才道:“没有别的了?” 高五又道:“另外就是小国舅方才提起的延寿宫的事……” 说完后,高五正要退出,皇帝又唤住他:“你说,她是什么时候要走的?” 听皇帝如此问,高五特回想了片刻,才肯定地回答:“是在拿下蔡太师后次日。” 高五退出乾清宫后,赵踞便命人将江水悠传到殿内。 江水悠上前拜见皇帝,赵踞道:“之前宫内发生的事,朕已经听闻,你做的很好。很能掌控大局。” “臣妾也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