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诊脉,听了半晌道:“我隐约听闻你的病给人治好了,是什么人?” 仙草说道:“是清流社的一位姓沈的先生。” 夏叶皱皱眉:“没想到清流社里也有这样的高手,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舍近求远了。” 仙草道:“分别后你可好吗?为何这样迟才回到夏州?” 夏叶的神色复杂,说道:“这可真是一言难尽了。” 谭伶在旁边本想找个空子叮嘱夏叶几句,但是两人才见面,总是不得机会。 仙草却因为记得夏叶说有私密的事,便先示意谭伶彩儿等暂且回避。 谭伶百般不情愿,心中一动,忙问夏叶:“娘娘的脉象如何?” 夏叶道:“除了有些体虚外,其他的倒是听不出来,胎儿的脉象倒是很强健。” 仙草听了微笑:“这里的几位大夫也这么说。” 夏叶苦笑道:“这是他把你身上的精力都吸去了,你还高兴呢,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只怕有一番苦楚了。” 谭伶趁机又道:“娘娘的身子弱,又将到产期,大夫说经不得惊吓劳累等,所以镇日里都不曾出门,今儿还是头一回,这么巧就遇到姑娘了。” 夏叶见谭伶说了这些,早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踌躇。 等谭伶退了后,仙草便问她到底有何话说。夏叶道:“我、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是你答应我,不许大惊大喜的。” 仙草自打有了身孕,情绪便很有些不受控制。 此刻听了夏叶的话,心立刻忍不住跳快了些,忙强行按捺:“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要让我着急。” 夏叶又迟疑片刻,才小声说道:“我当初离开后,本是想找之前我的一位师兄给你解毒的,可是他医术虽然高明,人却十分古怪,连我都打怵跟他打交道,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果然不愿意跟我出山……最终我只得用了点法子才赚他出来,谁知有一天经过了梁河边上,却见几个渔民围着一具尸首……” 仙草早就屏住呼吸:“尸首?” 夏叶忙道:“看起来就如死了一般,那些渔民正打算将其埋掉,我无意中看了眼,却认出来那人竟然是……徐少主。” 仙草觉着有人在自己心头猛地捶了一击,疼不可挡:“我哥哥!”她握住夏叶的手,情急道:“他怎么样?” 夏叶道:“你别急,我见了徐少主,知道事情有变,于是先跟我师兄将他带走,调养了数月,才救了回来。那时候也知道你在宫内了。” 仙草听到“救了回来”,泪早就一涌而出,双手合什默默念佛。 夏叶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更加要仔细听。” 仙草忙又看向她,夏叶道:“徐少主伤的厉害,左臂几乎都废了……咳,你别担心,那种情况下能留一条命下来已经是神佛庇佑了。后来听说你在宫中,相见自然是极难的,我便按照徐少主交给我的法子找到了他的部属,那些人便带了他去了。” 仙草松了口气,忙又拭泪问道:“后来呢?” 夏叶的脸上掠过一丝赧颜,含含糊糊道:“我本来想回夏州,却给人制住了,后来邺王起兵,引发战乱,我才得了个空子脱身,在路上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仙草正觉着她说“给人制住了”的话时候,口吻有些古怪,听到后面,又有些紧张。 夏叶低低道:“我听说,因为相助邺王,徐少主给荆南节度使李拓的人拿下,已经解往京城去了。” 仙草的心头又是一顿。 徐慈生还,对仙草而言自然是天赐的神迹。但是徐慈的命运又一波三折,如今给解往京城,也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且对仙草而言,此刻的皇帝,早就不是原来的皇帝了,连她竟然也无法忖度皇帝此刻心里有什么打算。 当时在佛堂内的那场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