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绛却恍若无事人般,笑道:“皇上,这位是?” 赵踞冷冷地说道:“这是工部的徐主事。” 冯绛听说是徐慈,索性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看。 却见徐慈生得一副贵宦公子模样,又因飘零憔悴,发鬓微白,别有一番沉郁气质,令人倾倒,只可惜居然残了一臂。 冯绛忍不住点头道:“果然是‘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徐主事,幸会啦。” 徐慈因方才也目睹了冯绛抱着仙草的姿态,也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毕竟是见多识广,面上却也仍是淡淡的:“徐某微末之才,不敢跟太白相提并论,娘娘实在赞缪了。” 冯绛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杜工部写给李太白的这诗?” 徐慈还未作答,皇帝却忍无可忍:“冯昭仪,你还不赶紧……回宫去。” 当着徐慈的面,赵踞生生地把那个“滚”压了回去。 冯绛笑道:“臣妾遵命。”她临走又回头看向仙草,挤了挤眼睛:“娘娘,今儿没……尽兴,我改日再来看望。” 皇帝再度窒息。 冯绛大摇大摆地从皇帝身旁走过,出宫去了。 这会儿雪茶已经飞快地给仙草整理妥当了衣裳,定了定神,又说道:“今儿皇上召见徐主事,因为他是工部当差,近来宫中又在修缮紫麟宫,所以叫他进来看看。” 仙草此刻已经镇定下来,闻言抬眸。 皇帝勉强咳嗽了声,飞快地瞥了仙草一眼,又回头看向徐慈,道:“你们且先说话,朕去去就来。” 徐慈躬身相送。 皇帝转身往外而去,雪茶却留下了。 见皇帝去了,仙草才快步走到徐慈身旁:“哥哥!” 徐慈握住她的手,眼中漾起笑意,可想到方才所见,不由问道:“那个冯昭仪……” “她是闹着玩儿的。”仙草窘然。 徐慈笑道:“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仙草便问起徐慈在工部当差之时,徐慈一一回答,又问她别来后如何,住在宫中可还习惯等等。 两人说了半晌,徐慈自知时间不多,便压低声音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有关拓儿的消息。” 仙草一震,反握住徐慈的手:“怎么样?” 徐慈说道:“我们在南崖分部的人发现了夏叶跟她那个怪人师兄,当时夏叶带着个孩子,但我们的人行踪暴露,那怪人便又带了他们逃之夭夭了。” 仙草睁圆了双眼:“拓儿、好不好?” 徐慈道:“南崖分部的人亲眼所见,拓儿很康健,已经会走路了。” 仙草听到这句,先是本能地一笑,可笑容乍现,眼中却又刷地有泪涌出。 徐慈忙安抚她道:“你不该伤心,该高兴才是,当初拓儿的病难以医治,又给那人带走,大家担心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如今看来,却像是因祸得福,毕竟那人最擅长疑难杂症,起死回生,我不就是个例子?所以你该替拓儿高兴,他虽暂时跟你分开,但毕竟性命无忧了,且除了我们的人,高五等也在紧追不放,母子重逢,指日可待。” 第188章 就在清流社的人跟丢了夏叶和那怪人后,南崖城外的天福山中,碧波潭边上,有个小小地孩子坐在一块青石上,乖乖地动也不动。 这孩子看着大概只有一两岁,穿着一件简陋的鹅黄色衫子,小小的脸却生得十分的俊美,只是看着,要比寻常的小孩子多一份沉稳安静似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