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后来跟仙草“嫌隙”之时,也曾提起过朱妃之死,不管真假,也足见他并未完全忘怀。 更不必提罗红药了。 颜珮儿是他的表妹,也曾是深宠一时的人,虽然也如朱冰清一样见弃于皇帝,到了如今这种情义俱断的地步,但假如颜珮儿就如朱冰清一般撑不过去,以皇帝的性子,必然不忍。 尤其是仙草今日亲自见过颜珮儿之后,她敢断定,若是皇帝亲眼见到颜珮儿如今的情形,只怕不用自己开口求情,皇帝自己就会心软。 退一万步说,要是颜珮儿因此而死,以后皇帝记起此事,心生愧疚还是其次,倘若因而迁怒他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颜珮儿见弃,多多少少是因为仙草。 她不想有朝一日皇帝因此怨念自己。 仙草敛了思绪:“我不想在若干年后,你想起此事,会心生你悔憾。” “你以为朕会后悔如此处置珮儿?”赵踞哑然。 此刻皇帝觉着仙草太过心软,不过仙草也不知自己跟珮儿的那些过往,不如他了解珮儿。这样想也是有的。 仙草却说道:“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想起朱妃临去的情形,心里觉着如何?” 皇帝愣怔之下心底浮现朱冰清的惨状,他皱皱眉:“罢了,多久的事了,如何有提?” 仙草了然一笑:“你瞧,朱妃那样的人……你至今还过不去,假如贵妃也如此而终,你又岂能全然不放在心上?” 皇帝沉默。 仙草向着他怀中靠了靠,低声道:“贵妃毕竟已经得了教训,以后应该不会再任意妄为了。何况……就算不看别的,好歹也为了小国舅,他可是皇上看重的人,别寒了他的心。” 赵踞看了仙草半晌,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阿悯……” 仙草道:“嗯?” 赵踞叹了口气,把她环抱入怀中:“朕就知道,你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仙草问道:“又说什么?” 赵踞道:“珮儿,还有别人,她们一心都只为了自己,谁又真正为朕想过?只有你。” 仙草不语。 赵踞将她抱紧了些,仙草忙道:“轻点。” 皇帝低头看向她的肚子,忙把她放开了些:“压着你了?” 仙草笑道:“没有,只是最近觉着小家伙动的越发厉害了。” 皇帝迟疑着:“还有什么别的?要是觉着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谭伶和太医说。” 仙草见他竟一反常态的紧张,便道:“知道,谭伶小心着呢,何况都有过拓儿了,这次不会有事。” 皇帝一震:“别说这个。朕不要听。” 仙草这才疑惑起来:“怎么了?” 赵踞却把她揽在怀中,不许她看自己,只是过了半天,皇帝才轻声说道:“你以前、因为拓儿碰着头的时候骂朕,说对朕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拓儿……是啊,的确不是拓儿,因为对朕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你。” 仙草觉着心头麻酥酥的:“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赵踞低头在她的发端上亲了亲,“就跟以前一样,叫我踞儿。” 仙草咽了口唾沫,过了会儿才轻声唤道:“踞儿。” “嗯。”赵踞长吁了口气,“阿悯,阿悯。” 他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