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瞬间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就在一个村里,二郎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我没家了。”许怀谦回了他一句,脑袋很冷静地在想事。 今天是他和阿酒的婚宴,以阿酒的性子,不可能邀请许爷爷来参加他的婚宴给他捣乱,那就是说,他这个爷爷是趁着阿酒他们忙,故意摸进来的。 “怎么可能没有家呢,”许爷爷向许怀谦打感情牌,“有爷爷在的地方,不就是家么?” “那为何当初大伯母和大堂哥把我抵给陈烈酒的时候,爷爷不出来阻止呢?”搞不清许爷爷现在摸上门来做什么,许怀谦只能伺机而动。 “那是你大伯母他们私自做的决定,我跟你奶奶一点都不知情,二郎你要是想要回去,可以随时回去的。”许爷爷到许怀谦面前痛心地说。 “真的吗?”许怀谦眼睛亮了,“正好,我一点都不想入赘给陈烈酒这个恶霸,爷爷可以现在带我回家吗?” “——啊?”许爷爷被许怀谦这个操作惊到了。 “爷爷,我是男人啊,我还考了功名,我还是想正常娶妻生子的,”许怀谦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痛苦,“书院里的同窗都看不起我是入赘的,可是大伯他们不收留我,陈烈酒又把我家房子拆了,我别无他法,现在爷爷说我可以随时回家,真是太好了。” 许怀谦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握住许爷爷苍老的双手:“走,爷爷快些带我走吧,不然待会儿陈烈酒就要强压着我出去拜堂了,今天这么多人在,我要是跟他成亲拜了堂,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赘婿的身份了,爷爷,我们快些走吧。” 许怀谦整个人表现得激动得很,完全不给许爷爷反应的机会,拉起他就要打开房门逃出去。 许爷爷这会儿有点反应过来,许怀谦不想入赘,还是想回家? 这哪成啊? 他跟老婆子两人老胳膊老腿的哪里养得起许怀谦这个病秧子,而且把许怀谦弄回去了,待会儿陈烈酒发现人不见了,还不得直接把许家给拆了。 “二郎、二郎,你冷静点!”见许怀谦马上就要把门给打开了,许爷爷反应极快地堵住门。 许怀谦一脸迷茫地看着许爷爷:“怎么了,爷爷?” “爷爷,恐怕不能带你回家。”许爷爷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怀谦,“你这个身体,家里养不起……” 许怀谦睁大眼一脸绝望地看着他,难受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捂着嘴猛咳了两声,咳得手帕上全是血丝后,唇边带血,一脸苍白向许爷爷问道:“……那爷爷来找我做什么?” 第一次见许怀谦咳血的模样,许爷爷的心紧了紧,这不会是得了痨病吧?他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就是来找你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许爷爷隔得许怀谦远远的,生怕他嘴边的唾沫会飞到他身上,“……家里没法子了,家里穷啊,你大伯和你大伯母都瘦得不成人样了,你奶奶身体又不好……二郎,你与其帮陈烈酒那个恶霸,不如帮帮家里吧。” “好啊,”许怀谦一口答应,“我这就把烧炭和孵小鸡的法子写给爷爷。” “不不不,不要这两个,还有其他的吗?”许爷爷是怕了陈烈酒那个说拆人房子就拆人房子的陈烈酒,他们在杏花村又没有什么根基,乍然有了这两个方子,陈烈酒还不知道要怎么上门来闹呢。 许怀谦羸弱地抖了抖身体,又难受地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许爷爷不相信,“二郎,你读过书,那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咳咳咳咳,”许怀谦使劲咳,使劲咳,看上去十分虚弱地说,“真的没有有了,爷爷,我考秀才眼睛都考瞎了,大夫说我可能得了痨病,看不了书了……” 说着他就浑身软弱无力地往许爷爷倒:“……爷爷,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我好想家啊。” “二郎,你好好休息,今天是你的婚宴,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爷爷……爷爷不该来打扰你。”许爷爷被他吓得不轻,丢了一句话,打开门就溜走了。 他可不想来讨方子,方子没讨到,反惹一身痨病回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