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这么久?”许怀谦不解,“不是说卖完就回了吗?”一百二十车炭需要卖这么久么? “还有外面那些船只都是怎么回事?” “我别急,我一个个跟你讲。”许怀谦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陈烈酒也没有不耐烦,搂着他细细给他说起来,“有点一言难尽,又有点意料之外。” 事情是这样的。 陈烈酒给宋大人送炭,本意是想,借宋大人的名气在苏州府打出销路。 毕竟,他给宋老太太送炭,宋老太太都收了,那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而他们又在苏州府叫卖了好些日子。 总有些趋炎附势不甘心的会上门来问问吧。 再者,他给宋大人送了炭去,宋老夫人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就算他有宋大人的手书,她也会给远在京城的宋大人写封信去告知一下吧。 没准她还会把他们给宋大人送的炭往京城送点去,只要宋夫人敢把炭送往京城,他就可以在苏州府里大肆宣扬,他们的炭京官用了都说好。 宋大人用了都说好! 现在苏州府的一众学子和官员们看不到希望,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种炭,能让他们巴结上京城的官,你说他们会不会买? 就算不买去巴结,买回去自己用一下也行的吧。 他们家的仿银炭这么好,用过的都不会再用黑炭了,陈烈酒有信心只要卖出去就能大卖! 一开始,所有的计划都是朝着他预想的那般进行的,宋老夫人的确在他走后给宋大人写了封信,把炭给运送往了京城。 因为儿子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在这苏州府那是一点头都不敢冒的。 可陈烈酒拿着儿子的手书上本,她也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万一是儿子看中的人呢? 所以这种事还是得让她自己来才是。 仿银霜如陈烈酒的预期进了京,到达了宋大人府上。 宋大人忙啊,皇帝要他们这些编撰、检讨没日没夜的修书,他哪有时间看家书。 而且下人也只是送了信和炭来,他还以为是家里母亲关心他冬日里没炭用,特意给他送来的。 他也没有在意。 一直忙碌到十月,马上要过年了,陛下见他们这段时间修书修得不错,终于没再盯那么紧了,他这才放下一身的警惕之心,放松了。 这一放松就不得了,他发现家里无论何时都暖烘烘的,一点都没有冬日里的寒冷之气。 这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他朝炭盆看了眼,看到炭盆上的那层白霜,当即就吓黑了脸,朝妻子问道:“银霜炭,哪儿来的?” 他现在虽然升了一点点官,可也远没有达到能用银霜炭的地步啊! “母亲送来的,不是银霜炭。”他妻子解释了一句,“只是一种类似银霜炭的炭,叫仿银炭。” “仿银炭?”宋云帆沉思,“仿制银霜炭烧的炭?” “可能是这个意思。”他妻子也不太懂。 “母亲哪儿弄到的?”宋云帆感受了一下这个仿银炭的温度,跟银霜炭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是上好的炭。 “说是你在永安府的学生送的年礼。”他妻子解释了一句,“学生给老师送年礼的事不是很正常吗,于是我就拿来给用了,没想到这一用还挺好。” “信拿来我看看。”宋大人想不通他在永安的那个学生会这么热情的给他送炭。 看了母亲给他的信,知道是许怀谦给他送的炭后,皱了皱眉。 就算他请许怀谦隽了字,给许怀谦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