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子、哥儿,哪儿能有田地分,他们都是赔钱货,生下来就是给家里增添赋税的。 只有男子才是宝,生下来,过了十八岁,家里就能多十亩地了,如此当然是男丁越多越好,只要一家老小有十几位男丁,家里就有几百亩地,一跃从贫穷变成中农甚至是富农,成日里在苦日子里泡着的贫民们,谁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因此,他们这些嫁人的女子、哥儿也希望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是男孩,熬过了前头十八年,日子就好过了。 是女孩,就还得专门为她准备一笔嫁妆,留着到婆家好交赋税。 不然嫁到婆家还得看婆家眼色,一旦被休弃,就再没有立足之地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女子、哥儿也能有五亩地的田地,每年的赋税他们自己就能交。 不论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是哥儿,都可以不用叫做赔钱货了! 这里外地的商人来盛北收麦子了,五亩地交给赋税,留足自己今年到明年要吃的八石麦子,她拿了十石出来卖。 商人很爽快,一石麦子三百文钱,十石给了她三两银子。 不少了。 搁在以前,全家人的田地留了自己吃的粮食,还卖不到这么多钱。 现在她一个人就能有这么多的税收,后半生彻底有了保障,再也不用担心她一个没了家人男人的女子会活不下去了。 “彩凤,卖了粮回来了啊!” 她卖了粮回去,沿途不少认识她的人都给打招呼,她大方地应着:“是。” 还好心地跟那些还没有运粮去卖的人说:“现在人不多,过去刚好,待会儿可能就得排队了。” “哎,那我得赶紧去,地里的活晚一天也没有关系。”有人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将手上拿着的工具放下,火急火燎地回去搬粮食去卖了。 卖了粮食不着急的彩凤慢慢在田间走着,看见不少卖了粮食在商人们哪儿买了货物给自己心仪的女子、哥儿送礼物的男子。 会心地笑了笑。 年轻的哥儿有潮热期,当初哥儿们被骁勇军从水里救上来,不少哥儿都想随便再找个男人再嫁,反正都遭了灾,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 许大人严厉阻止了,他说:“我知道,你们潮热期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现在也没什么药物可以抑制,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嫁人,但是我希望,你们嫁的人都是良人。” “别因为一个潮热,稀里糊涂把自己所嫁非人,将士们辛辛苦苦把你们从水里救起来,是让你们重新过上好日子的,不是让你们再重新掉进一个新的漩涡的。” 有了许大人这番话,哥儿们再择婿的时候,谨慎多了,不到潮热期临近,不会嫁人。 就算嫁人也是确定过这人可以嫁才去嫁,要是婚前看走眼了也没有关系,可以去县衙说清楚原因和离。 一开始,男人们对哥儿们的和离威胁还满不在乎,你要离就离,离了我,我看你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几千年来,男人们对女人、哥儿害怕被休弃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觉得女人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哥儿更甚。 但是,许大人给女子、哥儿这一分田地,自大的男人们傻眼了。 以前女子、哥儿嫁给他们是赔钱货,什么都没有,还得负责每年交赋税,现在人家自己就能交还能有富裕的,不少人家瞬间就改变了女子、哥儿的看法,对家里的媳妇、夫郎态度好多了。 毕竟,一场水灾,让很多人失去了家人,打光棍的人不在少数,要是家里的媳妇、夫郎跟他们闹和离,前脚刚从县衙和离出来,人家后脚就能找到下家,不对他们态度好一点,自己不仅损失一个媳妇、夫郎,还相应地要损失五亩田地。 就连以前那恶婆婆,都不敢絮絮叨叨地说的媳妇、孙女、哥儿不好了,不管男男女女哥儿,都是他们家的宝。 没有什么比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更有效的解决方式了。 衙门口,搬着麦子来卖的百姓们一波接一波,来买蚯蚓肥的商人们看到这么多的麦子,是彻底地相信了蚯蚓肥能使麦子增产,一个个堵在县衙门口,要在方天禄哪里买蚯蚓肥。 “一个个来,”对此,方天禄只得将商人们领进县衙,还好县衙修得够大,完全招待得下这么多人,将一份报表递给他们,“把要买的蚯蚓肥数量登记好,我们会根据你们要的数量给你们配货的。” 商人们低头一看,是一份购买蚯蚓肥的契约,上面要写上买蚯蚓肥的人的姓名籍贯以及数量和支付的价钱,签字画押给钱后,会有人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