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如把自己捯饬好,学些驭夫手段,改明儿个我们给他找门好婚事。只要他嫁过去, 能够把这相公拿捏住, 以后他这相公出息了,没准也能够跟陈烈酒一样, 搭着相公的功劳,享个爵位什么的。” 哥儿们的奔走,他们家里人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但大多都是冷眼旁观,反正就一个哥儿而已,他们要是搭上陈烈酒这个人脉,给家里谋些福祉当然好,要是没搭上也没什么,回来继续嫁人吧。 那陈烈酒不是给他们哥儿做了个榜样,嫁人一样能够改变命运? “不一样,”有那反抗的哥儿,当即表示,“陈爵爷是招赘的,不是嫁人的,这根本就不一样。” 哥儿是地位低,但不是傻,招赘能自己当家做主,而嫁人只能依附他人,其中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不管是嫁人还是招赘,”他们越反抗,越惹得家里人生厌,“总归逃不脱他这个爵位是依靠他夫君获来的吧?” 哥儿们沉默不说话了。 “他都得依靠他夫君才能获得这个爵位,你们凭什么认为,他能有本事给你们寻一条路?” “孩子啊,与其心比天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千百年来哥儿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们不能因为有个变数,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企图改变这个世界,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快快改了。” 这样的事情在官宦人家中发生得尤为激烈,戚白楠,京城国子监祭酒戚砚舟家的哥儿,按理说,他的父亲是教书育人的国子监祭酒,应该很通情达理,对家中的子女都该一视同仁才是。 但是,没有。 他的父亲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家中规矩森严,平日里除了家中的哥哥弟弟这些男子以外,他们这些女子、哥儿是不配有上正桌吃饭的资格的。 要不是,他们把管家学好,主持好中馈,才能够嫁入达官显贵之家,为他们的父亲觅得一份好人脉,他们的父亲甚至都很有可能,不太想让家中的先生教他们读书。 从小,戚白楠就不明白,明明他生得与男子一样,为何就因为额间多了一条细线,而不能跟哥哥弟弟们一样去学堂读书,只能在家中的小学堂里听女夫子授课。 他偷偷看过哥哥弟弟们的课本,与他们所学的课本完全不一样,他们读四书五经,学的是做人的道理,他们读的女经,学的却是如何束缚自己。 行莫乱步,坐莫摇身,笑莫露齿。 一听就可笑至极。 他想学四书五经,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们一样,从书中明白做人的道理,明白知识的真谛,让自己掌握更强大的学识。 可是他的父亲打他骂他,说他是个不听话,不老实的哥儿,他的母亲也对他极为失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生出他这样一个另类的哥儿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反骨”来,但他就是不喜欢女经,他喜欢四书五经,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们一样,每天能够走出宅门,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的行走。 可是他身旁所有的女子、哥儿都跟他一样,每天关在宅院里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大家闺秀,以后嫁到夫家如何快速地帮夫家管理一个家的家务,让夫君没有后顾之忧。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人,男子可以做自己,而他们这些女子、哥儿,只能靠依附这些男子才能够有个光明远大的前程。 直到,他在邸报上看到,招了个状元郎当赘婿的陈烈酒,能自己做生意的陈烈酒,能当上爵爷的陈烈酒。 这些,只有男子能做的事,他一个哥儿通通都做了,且没几个人认为这是不正常的,那就证明,他以前的想法是对的。 原来哥儿也可以不用依附于人的。 是他的父亲、母亲坏了,非要把他们往坏里教。 他想去跟陈烈酒学,如何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可还没有等到他出门,他就离开京城了。 而他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家里人都在劝他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在想,究竟要不要认命算了。 强大如陈烈酒,最后不也要依靠许大人才能获得爵位,或许,他找个有上进心的男人,督促他上进,没准以后他也能给自己挣个诰命之类的? 可是,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屈服,屈服了,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明明,他的学识比家中所有的哥哥弟弟都强,要是朝廷支持哥儿科举的话,没准他现在都能考上进士了。 就是因为他是个哥儿,他不能参加科举,他就只能像一朵菟丝花,依附别人而活。 既然,陈烈酒能够走出去,他为何不能走出去? 戚白楠不甘屈服于命运:“不论如何,我都想去试试,既然已经有一个封爵的哥儿,那么就肯定能有第二个,第三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