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童?”沈晏殊没听说过学校,既然带个学字,她还以为是私塾之类的学名,看到陈烈酒抱个孩子,还以为是带他来拜师的。 几个月大的孩子拜师虽然不合常理,但也不是没有。 有些比较重视孩子教育的家庭,一岁多就在给孩子找启蒙老师,为的就是他们三四岁就能出口成章。 “不是不是。”既然许怀谦说了要放养糯糯,陈烈酒也不是那么苛责的人,让孩子生下来连牙都没长齐,就要开始读书,“是我在宫外建立的学校。” 说着,陈烈酒就把他这个学校的事给说了说。 “女子、哥儿,男子在一块读书?”沈晏殊听着陈烈酒的话,心神颤了颤,“现在女子、哥儿也可以为官了?我刚听你一直在自称臣。” “也不全是。”陈烈酒没有点头,只是把商部的事给他说了说,“我现在就在商部任职,虽说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官,但好歹也是替女子、哥儿迈了一步。” “是这理。”沈晏殊颔首,要是她当年也有这个商部在,她就不用嫁给太子,去商部任职也可以,想罢,她想起陈烈酒说这个商部是皇后在管理,又问了一声,“皇后还有这个胸襟?” 她记得她当年可是唯唯诺诺得很,后来当了皇后,一身气势,她也只当她一着得势,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为故,其他事倒是不知道了。 “娘娘很好。”皇后有没有胸襟,陈烈酒不清楚,不过现在的这位皇后的确当得挺称职的。 见陈烈酒不欲多说,沈晏殊也不问了,只是喝着茶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太子妃可有考虑好了?”她不说,陈烈酒就主动问,“只要太子妃点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有提了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晏殊放下茶盏正要说话时,正厅里传来一通笔墨纸砚扫地的声音:“不行,不许去,我不同意!” 沈晏殊好像意料到了这个结局,放下茶盏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给陈烈酒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多有不便,怕是这个职位我并不能胜任。” 在这宫殿里被囚禁了这么多年,沈晏殊早就认命了,如果她出去逍遥快活了,嵇淮瑞会痛快吗? 不,他巴不得她跟他一块如此遭受折磨。 所以即使这个能出宫去见识外面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没用。 陈烈酒朝嵇淮瑞看过去,见他站外昏暗的正厅一角,面目阴沉得可怕,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陈烈酒。 陈烈酒却还是不惧怕他,不明所以地问他:“为何?” 嵇淮瑞要是喜欢沈晏殊的话,有这么一个出宫透气的机会,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嵇淮瑞要是不喜欢沈晏殊,把她弄走,他不就更畅意了么? “不为何。”嵇淮瑞瞥了眼沈晏殊,似乎也有点意外,沈晏殊居然拒绝了,收敛了些态度,不客气地对陈烈酒说道,“文昌殿不欢迎你,以后莫要再来了,你走吧。” 此刻,嵇淮瑞对这个突然进来的哥儿再没有什么好感可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突然就被撵的陈烈酒也愣了一下,就这么谈崩了? 这哪里是不好说话,分明就是喜怒无常。 “啊啊啊啊啊。”就在陈烈酒犹豫究竟是走人,还是坐下再坐一会儿时,他怀里的糯糯小朋友不安分了,瞪着双腿给他阿爹表示,他要下去。 陈烈酒本想换个手抱他,哪知他瞅准机会就离开了陈烈酒的怀抱,茶室用的是在地上放蒲团的方式落座的,糯糯小朋友从陈烈酒怀里挣脱开来,就飞速地往正厅那边爬着。 最近他和许怀谦老在家里玩那个爬行的小游戏,爬得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嵇淮瑞脚前。 刚看到嵇淮瑞阴沉的脸,陈烈酒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脚就把糯糯给踹飞。 忙跟上糯糯的步伐,急切地喊道:“糯糯,回来!” 从前很听话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但没听陈烈酒的话,还拿小手去拽嵇淮瑞的脚。 见拽不动,他还抬头让嵇淮瑞抬脚:“啊——” 嵇淮瑞低头与他大眼瞪小眼片刻,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本深红色的书籍。 在这一片全是黑白的宫殿中,唯独这本红色的书籍格外惹眼,不怪这孩子会注意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