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年听见这样的话,十分恼怒:“哥儿的命运又不是只能靠嫁人来实现。” 以前沈温年或许觉得家族有他的道理,但自从自己有了孩子后,一想到,他生下他,就是为了让他以后嫁给好人家,给自己和家族带来利益,怎么想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也是这个意思。”秋若笙点头,就像她,当初就算是沈温年不来提亲,她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而她嫁入沈家,沈温年一改婚前的浪荡行迹,对她这个恩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不是没有人嫉妒她,想要把她拼命挤下去。 可她手里握着缙朝和西域通商的最大商队,每日的银钱与金山般往沈府抬,而她爹也因为与西域通商的事办得好,这两年给理藩院挣了不少钱,官运亨通,一路上升,不日就要从边境调回京城。 她彻底坐稳了沈家少奶奶的名头,谁也动不了,即使她生了垚垚这个与她的眼睛一样的孩子,沈家除了感叹一声这孩子以后的命不会太好,其余的一个字也不敢吭声。 但是孩子奶奶打着为了孩子好的名头在教育孩子,她这个当儿媳的就算不满,也不能当场抚了她的好意。 “你别生气。”沈温年见秋若笙为难,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我明天去跟娘说,孩子还小,让她别操心这些。” 秋若笙也没有生气,她就是有些忧愁:“你去说了也没有用,今天推了音律,明天她估计又要张罗着学诗书,我们可以推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都推吧。” 而且传出去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不对,不体验长辈也不为小辈考虑。 秋若笙是女子,她站在沈温年他娘的角度上想问题,把他娘的心思,拿捏得死死。 沈温年想了想,秋若笙说得有道理,他们若是不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的话,他娘总有由头。 这就是生活在世家的不好了,家族里这个亲戚那个亲戚的也多,这人一多,嘴就杂,说什么的都有,他们可以不去听外面的嘴舌,他们的孩子以后也能不去听吗? 他要是能够如同许怀谦一般,就只有沈家一家人,除了陈烈酒,旁的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好了。 想到陈烈酒,沈温年突然顿了顿。 他低头看着他娘给他擦了脸后,打了个哈欠就要入睡的孩子。 跟秋若笙道:“我觉得这孩子有出息的始终都会有出息的,你看陈府的陈烈酒,人家一个乡下哥儿能够做到爵爷,京中哪个哥儿能比?” 秋若笙抬了抬眉,她当初有勇气跟着沈温年出关去西域,甚至在缙朝和西域通商后,能够那么快地抓住商机都多亏了陈烈酒。 要没有陈烈酒,她也不知道,原来女子、哥儿也能走出家门,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沈温年想起前太子妃来:“商部那边不是给商部的女子、哥儿们弄了个可供他们的孩子上学的幼儿园。” 秋若笙颔首:“对,先前还是你撮合的许大人去找的姑母呢。” 因着沈晏殊现在可以随意出宫了,偶尔也会回沈家看看,秋若笙对她还算是熟悉。 “把垚垚拿给姑母带好不好?”沈温年跟秋若笙商量,他知道孩子还这么小,就让他去外面不好,也要是不想个对策出来,这孩子以后就只能被困在沈府这一方小院里了,“她那里孩子多,我看教的也不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古板书籍,偶尔还能去京城外郊游,我们也不要求他去学什么,就让姑母带着玩就行了。” 本以为秋若笙肯定会为难,毕竟这孩子可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还没有带多久就要放出去,她肯定舍不得,但没有想到,秋若笙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我看行,正好垚垚在断奶,我手头上堆积的事情也多,姑母能帮我带带孩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原本秋若笙还在愁,她这样天天带着孩子没有办法做事情,听沈温年如此一说,觉得商部这个幼儿园开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既能够帮她们看孩子,也能帮她们教育孩子,让她们这些有事情要做的母亲阿爹们没有后顾之忧。 高兴过后,秋若笙又有些犯愁:“就是母亲那边能够同意吗?” 沈母跟秋若笙这种自强自立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从小学的是三从四德,因此把这套观念也带给了下一辈,要求家里的孩子也要这样。 特别是沈杳这个异类的孩子,她觉得为了他的以后,得更加严加管教才对,只要他规矩学好了,以后未必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商部那边的女子、哥儿都能为官了,把孩子提前送去,说不得以后会有优势。”沈温年想了想说道。 他娘或许不会放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