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事,儿媳想着,既然明石先生这般看重夏儿,要亲自教导夏儿,那夏儿的说亲,是不是该和明石先生提一提,让他帮着掌掌眼?毕竟明石先生的地位高,人脉广,他眼中的好孩子,肯定比我们这等后宅妇人,要见识的多。”张氏委婉的提起小女儿的亲事。 老夫人手上一顿,刚要打出的牌没打出:“你这话,说的倒也对,是得和明石先生提提,我们家的门户低,只能由着人家挑,若是有明石先生出面,我们家的夏儿,可就身价不一样了。”老夫人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的话,前面说的还算有理,但是后面的就有些粗鄙了,张氏暗暗地扭起了帕子。 什么叫身价啊,有这么说自家孙女的么,我们家可是伯府,夏儿可是伯府嫡女,可不是乡下的黄毛丫头,况且这是说亲,结的是两家之好,又不是卖人,什么身价啊! 张氏腹诽了一通,面上却平静地继续说道:“我们家可是伯府,夏儿也是正经的伯府嫡女,就是没有明石先生出面,按着夏儿的身份,也不必自降身份,找那些低等门户,就像那田家。” 提到了田家,刚打完一局,正在算牌点的老夫人顺口说道:“我还不是看在本家大房的面子上,才允了说要看一看,但我也没说就这么定下来啊,其实你就是不来闹我,我也是不想与田家做亲家的。”老夫人还撇了张氏一眼,说来说去都是怪这个不衬心的儿媳,闹了那么大的一场,让她下不来台,在下人面前把脸都丢尽了,还好后面让郎中看出了她正生病,皇帝还特意下恩旨提了她的诰命品级,儿子更是孝顺的亲自来接她来封州,这两件事把她的颜面给补得足足的,想一想,倒也算得上因祸得福了,果然,她就是个有富贵命的有福之人哪。 老夫人又自得了一把,心情更舒畅了。 张氏又受了一记老夫人的嫌弃,但她此刻没空计较这个,抓着老夫人的话追问了一句:“本家大房怎么有脸把田家提到您跟前啊?门第也太低了,而且还是做继室,也不知田家怎么有这么大的脸。” 老夫人叹了声气,边叹气边抓牌:“还不是因为夏儿的名声不佳,门第相配的人家看不上她呗,不过这回好了,有了明石先生的赏识,谁还敢看不上她,哼哼。”老夫人的心情飞快地由阴转晴。 又是名声!张氏气恼。 “那些流言都是黑心人乱传的,我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夏儿哪里就那样了?”张氏心中突然一个咯噔,不对,老夫人一向深居简出的,哪里去知晓外里的流言?而且老宅中就老夫人一人,没有那些府第中的各房儿媳相争,又有谁会把流言传给老夫人知晓?虽说逢年过节时,会有别府的夫人们前来拜见,但这些夫人与自家无甚利益相关,怎么可能会挑着年节拜见的机会,特特把这些恶心话说给老夫人听? 到底是谁把流言传给老夫人的? 是底下收了别人黑钱的恶仆? 是老夫人娘家的亲戚? 还是想借机缠住夏儿,以结亲之利攀上夫君的势利小人? 张氏心如擂鼓,小心地套问老夫人:“那些流言都是有心人恶意传播的,再说了,流言也就是在祈州那里传一传,出了祈州,哪儿还有人传流言啊?封州廊州那边就一点儿不干净的话都没有,夏儿既是伯府嫡女,又是双梅书院的学生,有出身,有才学,有意探听夏儿亲事的人家,在封州廊州这边可不要太多啊。就是因着有不错门第的人家探听,所以儿媳知晓婆母竟然想把夏儿配给田家时才会那般气恼,没想到竟是有人误导了婆母啊。”张氏这话是真中带着假,真真假假,再加上一点引导,这样才好套问啊。 果然不知晓封州廊州实情的老夫人就被张氏给蒙住了,她连牌面都顾不得看了:“什么,真是如此?有许多人家来探听?” 张氏点点头:“正是如此,好歹伯爷也是三品大将,手握两州军权,还有伯爵之位在身,我们武宁伯府虽然比不得那些百年世族,但也比大多数的府第要高了,自然有许多人家前来探听。”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把叶子牌摔在了桌上:“必定是秋儿身边出了个生了歪心的恶仆,也不知是哪一个,不行,我得马上给秋儿写封信,让她小心身边的恶仆,可不能让人给蒙骗住了,被人当傻子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