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她回到自己所住的小楼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雪来,安喜跺了跺脚,“小娘,今年是个寒冬呢。” 闵惟秀看了看窗外,“安喜,你说,倘若有一日,我闵家遭逢大难,石二哥会相救么?” 安喜搓了搓手,又给小炉里加了些碳,“当然会了。小娘还记得我阿娘的那个老乡么?就是相公高中之后,被人冒名顶替了的那个。小娘派了人送她扶灵回乡,她还给小娘做了好些鞋子,带了土产来呢。” “虽然不过是一点小东西,但已经是她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了。我阿娘老是对我说,我若是对十个人有恩情,等我遭了难,那就算这十个人里,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那就已经不枉当初一片好心了。” 闵惟秀摊了摊手,“鞋子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安喜一愣,笑道:“我这就给小娘拿。农家做的土鞋子,我怕小娘觉得不好看,就都收起来了。” 不一会儿,安喜便拿了一双暗暗的绣着牡丹花的鞋过来,闵惟秀伸脚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适。 她站起身来,跳了跳,又从墙上取下了一支羌笛,吹了起来。 吹完一曲,将小鱼送的那片鱼鳞用荷包装了起来,郑重的收到了自己的梳妆匣子里。 “小娘,这片鱼鳞很重要么?” “嗯,很重要,这是一条鱼的初心。” 第一百章 三大王这次真走了 翌日一大早,雪尚未停。 武国公府中,已经是喜气洋洋的,下仆们早早的便起了身,扫雪摆梅瓶挂红灯笼,忙得不亦说乎,明日闵珊便要出嫁了。 “小娘,咱们真的要去拜托三大王,莫要来参加婚宴么……”安喜提着一篮子肉干,有些迟疑。 闵惟秀满头黑线,不光是安喜觉得尴尬,她今儿一大早听到临安长公主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长公主:“闵五啊,你就说,三娘是你亲姐姐不?” 闵惟秀:“是啊!” 长公主:“你希望她新婚之日,不是死夫君就是死婆母么?红事变白事么?” 闵惟秀:“当然不希望!阿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长公主:“咳咳,我的儿啊,阿娘知道你同三大王要好,要不你明儿个同他说说……那啥,明儿就不用来我们家送亲啦……你看看你们两个,现在在开封府老大的名气了。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啊!” 闵惟秀:…… 长公主:“其实阿娘想说,要不你那日寻柴郡主喝茶去……毕竟是三娘一辈子一次的大日子嘛!” 我真的是亲生的吗?不是从夜壶里捞出来的吗? …… 闵惟秀欲哭无泪,却拗不过临安长公主,只得硬着头皮登门。 寿王府的门房正在铲着雪,见到闵惟秀来了,赶忙擦了擦手,迎了上来,“闵五娘子,您可是来寻我们大王的?您来晚了一步,大王今儿个一早便启程去云州了,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了。” 闵惟秀一愣,上次姜砚之离开开封府,还左说右说的非要她去送,此番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怎么去云州了?云州靠近大辽,他一个提刑官,去哪里做什么?可是有冤案?” 门房摇了摇头,“我一个下人,怎么知道大王的事,不若小的给您唤管家来。” 闵惟秀正准备拒绝,就瞧见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嬷嬷走了出来,“闵五娘子,外头风大,进府说话罢。我家大王去云州任刺史去了,官家今儿个一早下的旨意。” “刺史?”闵惟秀更是惊讶,跟着那嬷嬷进了府,“三大王一只做推官,怎么改做刺史了?” 那嬷嬷笑而不语,给闵惟秀沏了一盏热茶。 闵惟秀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想明白了。 怕是之前姜砚之奉旨出京磨磨蹭蹭的,这次又在张石两家闹出了大事。年关将至,官家的脸上难看,动了气。 再加上太子要保张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