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死了,人家寻上门来,她们姐妹二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段路,压根儿没有旁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瞧见她们撞死了人。 闵惟青想着,果断将自己的荷包取了出来,倒了倒,将所有的银子,全都塞到了杨老汉手中,“咱们来看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活着呢,对不对?” 杨老汉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闵惟青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事么?车是你驾的,人也是你撞死的!” 杨老汉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闵惟青一鞭子…… 闵惟丹松了口气,没有想太多,拿出帕子来给闵惟青擦头发,擦着擦着,突然说道:“咦,我送你的那根小狐狸簪子怎么不见了,你该不会也给那人了吧?” 闵惟青一惊,摸了摸自己的头,脸色变了变。前几日,阿娘给她们打了新首饰,闵惟丹选的图样子是一只小狐狸,她选的是猫儿。可是首饰送来之后,她觉得狐狸戴起来更加好看,今日出门的时候,便软磨硬泡的从闵惟丹那里要了过来。 现在却不见了,该不会掉在那里了吧。 闵惟青稳了稳心神,自打天宝女帝喜欢将爱猫打成首饰戴在头上之后,这种花样的簪子便到处都是,富贵人家用金子打,贫穷的小娘子也用木头雕,十分的常见,便是被人捡了,也发现不了什么。 “阿姐,真是太可惜了,我不小心弄掉了。” 闵惟丹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见闵惟青十分的累,不想说话,便也不多问了。 姐妹二人回了府,沐浴更衣喝了热茶之后,便好了许多。 原本他们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可就在第二日一大早,却发生一件古怪之事,杨老汉的家人来报,说他昨儿个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没有扛过去,天快亮的时候,人没了。 闵三婶给了他们家不少银钱,送了人出去。 闵惟青一听这事儿,顿时吓得病倒了。 该不会是哪个恶鬼来索命了吧?闵惟青心中发慌,又不敢多言语。 当天夜里,就在闵家人要熄灯歇了的时候,突然,门房来报,有一位来自开封府的张小郎,拾到了府上小娘的簪子。 闵惟青吓得要命,不敢出去相见。 这上门就是客,闵三婶去厅上迎客,一见那张俭生得眉清目秀,谈吐文雅大方,再一问家世,心中便动了心思。 闵三叔外放,经常会挪地方,把闵惟丹嫁去哪里,她都不放心,万一人走茶凉,被人欺负,连个娘家都不能回。 但是开封府就不同了,有武国公府镇着呢,谁敢欺负闵惟丹? 她越瞧张俭,便越觉得合适起来。 闵惟丹躲在帘子后看,见那张俭拿出了狐狸簪子,便明白他就是昨日受伤之人,她心中过意不去,便主动现身相见,“这位张家郎君,实在是抱歉了,昨日我姐妹二人鲁莽,驾车撞了你,不知道可好些了?” 张俭笑了笑,“无妨无妨,一点小伤。我晕了一会儿,起来之后便去了医馆,郎中说已经无大碍了。是我的错,马车坏了,原本应当站在路边才对,我却站在路中间,这才被撞了,怪不得小娘。这簪子可是府上的?” 闵三婶一瞧那小狐狸簪子,笑得越发的深意,“丹娘回来同我说,我还将她骂了一顿,撞了人,怎么着也该送你去医馆才是,可这孩子守礼,男女授受不亲,断然是不敢让陌生男子上马车的。还好只是小伤,不然的话……” “这簪子,可不就是我家丹娘的,她正担心着,若是被那不正经的人拾了去,可如何是好,没有想到,张小郎给送回来了。” …… 等送走了张俭之后,闵惟丹又去瞧闵惟青,“惟青,你看这是什么?你的狐狸簪子,那个张小郎又送回来了。” 闵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