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们两个偷偷的溜出宫去买糖人吃,遇到了刺客,就是东阳替我大兄挡了一剑,那次伤了肺腑。打那以后,我大兄更加视东阳为亲兄弟了。” 闵惟秀有些惊讶,这么的事儿,现在压根儿没有人提及了。 姜砚之也是唏嘘,又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性,“还有一种我也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那就是东阳以身做局。” “这不可能吧?”闵惟秀有些迟疑。 姜砚之拿起一个羊腿,掏出小刀,帮闵惟秀片了起来,一边片,一边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倘若东阳一早就知道自己用过雷公藤,不能有后嗣了呢?这件事的结局,是他清白得很,得到了我大兄满满的愧疚。” “我大兄因为给柴家后人下药一事,将在朝堂之上受到沉重打击,他同我阿爹的关系,还有你阿爹同我阿爹的关系,都……对吧。倘若,他想要报复呢?” 倘若他想要报复呢? 报复自己不能够有后嗣了? 可这事,同她阿爹有什么关系,他们一家子都是站在东阳郡王府这一边的,东阳郡王之前还在向她求亲,转眼就就坑她爹? 可若是说他为了柴家报复? 老实说,他同柴家的血缘关系,远得不能再远了。他见过的唯一的一个真正的柴家人,就是柴郡主。 他原本出生乡野,被接来开封府,锦衣华服犹如皇子,听闻他家乡的人,因为他,个个都生活富足。 他的心中,真的有那么多的仇恨么? “东阳郡王,能够做到吗?”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 姜砚之想了想,“还是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是林娘子先设的局,东阳顺手推舟;第二种,是他同林娘子一起设的局,林娘子同他是同乡之人。我想东阳郡王有一句可能是虚的,他说他只来过飞霞宫两次。但是他同林娘子,可能在别的地方,见过不止两次。” “只是,林娘子没有想到自己会死。” 闵惟秀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了,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个个人都如同比干,有那七巧玲珑心。 像她这样的傻大个儿,若是住在宫中,简直被人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若是她当宠妃,谁敢害她,她也不哔哔,直接打死算事。 可是,玉石俱焚,根本就是最下层的办法吧。 闵惟秀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个,甚至是自己个一家人,都不甚聪明。 还好,她不用进宫,也不会做什么妃子。 姜砚之看着闵惟秀变化莫测的表情,嫌恶的看了上头已经空荡荡的龙椅一眼,“你也觉得吧,这个地方,都是鬼打架,哪里判得出什么清明。” …… 闵惟秀走出了宫门之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她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漫长而又荒诞的夜晚。 马车一辆又一辆的一字排开,列队而行,一家又一家在大陈位高权重的人物,坐着马车,缓缓的离开。 新的一年开始了。 “闵五。”闵惟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东阳郡王就那样站在门口,他的身子十分的单薄,像是被风就能够吹走一般。 黑色的长袍隐藏在夜色中,身上绣着的青莲在灯光和雪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流光溢彩。 闵惟秀莫名的觉得,他好似有了一种让人心悸的妖冶。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