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今日穿了一件蓝色绣祥云纹的长袍,那精神头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隐隐约约的能够瞧见他当年金榜高中时的那股子意气,不过整个人经过打磨,倒是内敛了许多,不似一般衙内的猖狂。 姜砚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就是担心,五年的悲惨生活,让韩昀丧失了斗志,那边是大过了。 韩副三司使瞧见了他,欣喜的走上前来,“三大王!” 韩昀亦是一拱手,“恩公,怎地闵五娘子没有一道儿来。” 韩副三司使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闵五娘子,那是未来的寿王妃。” 闵惟秀要当寿王妃的事,开封府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毕竟姜砚之就差挑着爆竹敲锣打鼓,四处宣扬了。 姜砚之一听,得意的挺了挺胸膛,要不人家能够做到副三司使呢,多会说话,多有眼力劲儿啊! “惟秀要来么?” 韩副三司使笑了笑,“下了贴子,说是准来。” 姜砚之顿时懊恼起来,早知道,他就去等闵惟秀了,只不过现在认错还不迟,他想着,先是上前给韩老夫人贺了寿,又给了韩昀要封官的准话,然后立马转身,“本大王去门口帮你迎客。” 韩昀一惊,要说话,韩副三司使对着他摇了摇头。 姜砚之舔着一张脸,站在韩家的大门口,那来的宾客,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莫非他们走错了,这不是韩家,这是三大王府? 韩家也没有小娘子啊,三大王这么献殷勤为哪般啊? 三大王要迎客,韩副三司使索性领着韩昀也一道儿站到门口来,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穿着枣红色袍子,唇红齿白好不俊俏的小郎君,姜砚之皱了皱眉头,“那个是谁?” 长得这么好看,万一惟秀看上了怎么办! 韩副三司使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是八仙楼朱家的,朱酒务。” 姜砚之眼睛瞬间亮了,这不是关键人物么?他想着,冲着那朱酒务笑了笑。 朱酒务受宠若惊,立马舔着脸跑了过来,“小的朱刚强见过三大王!早就听闻三大王美名,今日一见,三大王果然是人中龙凤,风采卓绝!” 姜砚之的嘴角抽了抽,这哥们看来是辜负了家中期望,不光是长得不刚强,就这伏低做小的劲儿,也不刚强。 这给人的感觉,就是偶有一日,遇见天女下凡,问,美人姓甚名谁?答,村东头二狗蛋子……扫兴扫兴! 朱酒务见姜砚之不大感兴趣,眼珠子一转,又对着韩副三司使一通马屁乱拍,这才离去。 姜砚之瞟了他一眼,又盯着来人的方向看,一瞧见那华贵得不行的马车,立马冲上前去,“惟秀!” 说着激动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车中人的手,“我扶你下车,小心一点。” 闵惟秀看着面色铁青的临安长公主,咳了咳,“姜砚之,你抓着我阿娘的手作甚?” 姜砚之一个激灵,天了噜,岳母大人竟然也来了,他心中打鼓,脱口而出,“我当然是扶我岳母大人下车了,知晓您要来,砚之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路丙,有没有眼力劲儿,还不快把那下马凳给搬过来。” 路丙无语的搬过了凳子,三大王你的脸呢? 三大王浩浩荡荡的侍卫群也都不忍直视,怎么办,我家主子没脸没皮的!我们也不好意思长脸皮了!听说兰陵王的军队都戴面具,路侍卫啊,咱们能够每人也戴一个不?实在是担心有朝一日,没脸见人啊! 临安长公主都被他逗乐了,“你倒是机灵!日后别动手动脚的!” 姜砚之舔着脸,“您说得是,小心小心。” 待众人都进了府,临安长公主便进屋同韩老夫人说话去了,姜砚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将闵惟秀拉到了一边,“你阿娘怎么来了,还把你四姐带来了。啧啧,你没有瞧见那群人瞧见你四姐的样子。” 闵姒颜色太过出众,临安长公主甚少带她出门。 闵惟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大约是想带我四姐来见识一下,顺便多相看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