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着,还非要将晕过去的人翻动着给大家看。 因为天气热,穿得薄,这厮又穿的是上好的杭绸,袍子已经被磨得七零八落的,露出一条条的白肉来。 瑶娘一听,从怀中掏出一根血手指来,“是这个么?这个又脆又甜,可好吃了,不过他没有嚼,怕噎着……” “哈哈”,闵惟秀被这群人逗乐了,这都是群什么人啊这是! 姜砚之咳了咳,对着说话那男子翻了个白眼儿,“崔老七,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路丙,我要你拿的东西,拿好了么?” 路丙黑着脸,从墓穴里走了出来,“来了大王。” 众人一瞧,差点儿又勾起了心塞的回忆,那路丙的肩上,竟然扛着一具鬼新娘的人偶。在她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根腰带。 同那画眉的死状,如出一辙。 一有了对比,众人才深深的觉得,姜砚之寻的这个匠人,不光是手工了得,他丫的简直就像是变态杀人狂一样啊,将人死之前,最可怕的一幕,完完全全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人偶来。 姜砚之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剩下的五个人,除了那四个同刘画眉直接相关的人外,还有一个到现在还在喘着粗气,眼见要中风邪的老文官,他又瘦又小的,看上去面色当真有些骇人。 “你们一个个的轮流上来,勒一下这个绳子,用最大的力气。” 没有一个人动。 溪娘眼睛一亮,上前来猛的一勒,那木偶的头竟然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她顿时乐了,“李明白,你来勒一下。” 李明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行,这个我真不行!” 姜砚之姜李明白推开了,“边儿去,别捣乱,毛大郎先来吧。” 那毛大郎挠了挠脑袋,用力的一勒,那木偶的头同样也滚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孙盛航,木偶的头咕噜噜的,滚了好远。 孙远航一勒,那木偶的头晃了晃,并没有掉下来。 最后便是那老头子,还有吓得瑟瑟发抖的毛小娘,她往那木偶身前一站,姜砚之便摆了摆手,“不是你,你不用勒了。” 毛小娘腿一软,跌坐在地。 “还有那边的老丈,你也不用试了。” 姜砚之指了指地上刘画眉的尸体,“被人勒死同上吊而死,差别十分的大,有经验的仵作,一眼就能够瞧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勒死了人,然后伪装成上吊。” “你们且看,刘画眉的脖子后,有清晰的绳子交叉的勒痕,脖子前方,有手指甲划破的痕迹。除了这一处伤口之外,她并没有在地上挣扎拖拽的痕迹。” “她应该是在黑暗的墓穴里走着,突然有人用腰带勒住了她自己的脖子,很大力气把她勒死的。她很痛苦,也留了很长的指甲,用力的扣脖子,想要将绳子扣掉,只可惜,凶手并没有放过她。” “毛小娘子身量娇小,身高远远不如刘画眉,她想要从身后,快速的往刘画眉脖子上套绳子,然后将刘画眉勒死,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以我说她不用勒了。那个老丈也是同理。” 毕竟,像闵惟秀这样的小妖怪,举世无双。 “而且,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姜砚之淡淡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苏中丞,惊讶的看着姜砚之,脱口惊呼道,“不可能!你就这么乱七八糟的鬼扯一通,就破案了?证据在哪里?你断案子,都是这么儿戏么?” 姜砚之有些不悦,“苏中丞说本大王不着调也好,不学无术也罢,天天去官家那里告我都行,我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唯独审案子这事儿,本大王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随意的污蔑任何一个好人。” “苏中丞作为言官,自然也是其身正,才能驳其不正。自然知晓,信任的重要性。本大王便是再不好,那也是在开封府同大理寺主管刑律的,苏中丞这样说我,是想让百姓们觉得,我断的所有案子,都是不公正的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