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京,他好似比之前都努力了不少。 …… “阿娘,着急叫我来有事?”闵惟秀一进门,就瞧见上头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她穿着素色绣丹桂的长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斜插着三支羊脂白玉的发簪,胸前挂着一串碧绿的玉石串儿,看上颇为富贵。 只不过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临安长公主的往来贵妇人不少,闵惟秀虽然名字叫不齐全,但多少混了个面熟,只这一个,是不认识的。 “惟秀快来,见过你姚姨母。你小的时候,你姚姨母还曾经抱过你呢!” 闵惟秀眨了眨眼睛,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只不过,阿娘啊,老姜家子嗣不昌,外祖母家中也不姓姚啊,这个姚姨母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砚之怎么没有来?你姚姨母是刚从江南来的,以前我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同她乃是最要好的。后来你姨父外放,只偶尔叙职的时候,方才回京,好些年都没有见了。” “姜砚之去大理寺了,去清理一些陈年旧案,不少案子悬而未决,都生灰了。” 那姓姚的妇人一听,红了眼,站起身来拉住了闵惟秀的手,“这就是惟秀啊,生得可真水灵。你小时候的,可不长这样,胖乎乎的粉扑扑的,像是一个花苞儿一样!” 脑袋像花苞一样?她是头发分了好几层,能够一层层的剥开……还是嘴巴凸起像花尖尖…… 呸呸,闵惟秀微微晃了晃脑袋,我刚刚形容的那绝对不是我自己! 姚姨母说着,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珠串儿取了下来,挂在了闵惟秀的脖子上,“好孩子,你都要出嫁了,我听闻三大王是个英明神武的人物。姨母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串珠子便给惟秀添妆了。” 闵惟秀顿时警惕起来,从来都只有人说姜砚之不着调的,这夸英明神武……实在是,出了姜砚之自己个,谁能够昧着良心说出来啊! 姚姨母必定有所求啊! 见闵惟秀犹豫,临安长公主笑了笑,“傻孩子,还不多谢你姚姨母。阿慧,我这姑娘像她阿爹,是个不爱收拾的,平日里就爱舞刀弄棒的,你给了她这么好的首饰,没得白瞎了。快过来坐着吧,我知道你心中有事,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你先把你刚才同我说的事儿,再给惟秀说上一遍。” 姚姨母点了点头,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这事儿要从去年九月说起。我夫家姓周,只得一子,名叫周现光。夫君在淮南东路做安抚使,我又是盐商出身,未免对儿子太过溺爱。” 姚姨母说着,又赶忙解释道,“但是我敢保证,他是绝对不会奸杀师母的。” 闵惟秀嘴巴差点儿合不拢来,啥玩意,我听到了什么? 娘啊,我这姨母来头不小啊!安抚使是什么?那是执掌地方兵权的啊!像武国公这种镇守边关的不同,安抚使掌管一路兵力,是当地的实权人物。 出身盐商那是什么?那是金大腿啊!姚姨母那儿子,就跟她同姜砚之一样,绝对是一城之恶霸,纨绔中的纨绔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 江南杀人案(一) “夫君想要儿子走科举之路。正好夫君同转运使宋均义有些交情,便给两家定了下儿女亲事,又把我光儿送到他府上念书。那宋均义乃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做的一手好文章。” “他什么都好,都是好美人。他原配的妻子前几年没有了,又续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大家伙儿,都叫她小宋夫人。我家光儿年少气盛,在扬州城中,又颇有浪荡之名,他去之前,我再三叮嘱了他,不可进内闱晃荡。” “就算是同那宋小娘子,定了亲事,那也不能够私会,免得让人说闲话。都怪我溺爱他太过,光儿每次听了,都是敷衍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要不然,也不会出后面的事情。” “就在去岁九月里,那位小宋夫人,被人发现赤条条的死在床榻上了,而我光儿,正好在她的屋子里,被抓了个正着。提刑官还在那小宋夫人的枕头边,找到了我光儿贴身佩戴的玉佩。” “当下便给他定了罪,奸淫师母,可是大罪,我光儿又没有功名在身,若是按照大陈律,那指不定是要以命抵命的!我去狱中问他,他说他绝对没有做下这等事,他说他去的时候,小宋夫人已经死了。” “可是宋家哪里肯听他的辩解,婚约解除不提,宋均义是铁了心,要置我儿于死地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