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出身承恩侯府,又是正正经经的科举出身,前途一片光明不说,手里也阔绰,自然是用不着拿那些假石头去换钱。可是我呢?我出身小富之家,考科举做官已经不易,没有积累,又如何玩得起石头这种东西……”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钱帛动人心。三大王得了盟主夫人倒戈,老夫已经无话可说了。” 黄亦书说着,看向了有些癫狂的黄梁,“阿爹原本想着,待你稳重一些,再告诉你的,如今看来,那一日终究是等不到了。” “阿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自幼轻浮毫无主见,若是什么都有,难免狂妄,阿爹的苦心,你可明白!” 黄亦书说着,还看了闵惟秀一眼。 闵惟秀无语了,喂,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说我就是那个什么都有还狠狂妄的人? 闵惟秀想了想,还别说,她是有点狂! 但是她狂,不是因为她有钱,而是因为全家都狂啊…… 若是不狂,就像是白菜地里种出了个大萝卜……不对劲啊! 她是狂,但是不坏。 “你之前一直谨小慎微,石林并未大肆出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旁人根本就不会怀疑你,为何在最近半年呢?却发生了改变?还有,石林赚的钱,不在少数,都到哪里去了?” 站在一旁的一直沉默的苏中丞,走到了黄亦书跟前问道。 黄亦书瞳孔猛的一缩,动了动嘴唇,正欲说话,突然之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殿下。” 苏中丞慢悠悠的转过身来,“二殿下来得正是时候。” 二皇子眼眶一红,指着黄亦书骂道,“黄老,我敬你为师,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一念之差,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黄粱着想才是啊!这这……” 他说着,看向了姜砚之,“砚之,黄老指使人杀了杜海,乃是该千刀万剐的罪过,原本我不应该替他求情。但是在崇文馆修书之时,黄老如同我的老师……作为学生,我不得不对你开这个口,希望你看在黄老战战兢兢尽忠职守的份上,从轻发落。” 闵惟秀看向了姜砚之,他一直盯着二皇子看着,表情十分的复杂。 而苏中丞,还是慢悠悠的,嘴角带着笑,看着姜砚之。 姜砚之摇了摇头,“当初我要抓张方,大兄求我放他一马,我说一个国家为何要有律法呢?是因为人总是有感情的,今日你有隐情,他有人情……左摇右摆,无法决断。所以才有了一条条白纸黑字的规定。” “当审案之人犹豫之时,只需要打开大陈律,便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作为弟弟,对待两个哥哥,不当厚此薄彼。” “更何况,二哥求错了人,我只是推官,负责搞清楚真相,抓住犯人,该如何判,二哥身为开封府尹,自然是一清二楚。黄学士,走罢!” 姜砚之的话音刚落,路丙便领着人将他押住了。 二皇子脸色一变,一把扯住了姜砚之的胳膊,“砚之!” 黄亦书抬起了头,“殿下不必为老夫求情了,犬子愚钝,还望殿下多加照拂。” 二皇子手一松,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夜半高歌 寿王府的主院里,种了一树好葡萄,从姜砚之分府出来,它便在了。 这么些年,硕果累累,虽然不及宫中的西域贡品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