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你很紧张。” 陈晚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已经不能单纯用“得有礼貌”四个字解释。她一听要去他家,最先想到的,竟是要在他父母面前留个好印象。 陈晚沉默了,心底某种模糊的东西,渐渐抽丝剥茧,愈发清晰,她开始忐忑,开始迷茫。 开始期待。 他们到家的时候,霍燕正在摆碗筷。听到开门声,她快步走到门口,拿出新买的拖鞋。 霍燕一脸笑,手里还举着锅铲,锅铲上有一层薄薄的油,蹭亮发光。 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是老旧的平房,客厅里支着张圆桌,一眼就能看到桌子上面的火锅。 “进来,随便坐。”霍星先她一步进了屋。 陈晚弯腰换鞋,看到那双崭新的浅蓝色拖鞋时,心头一触,触动撕开心上的一道小裂缝,那道裂缝里,仿佛真的被画了一笔温馨的蓝。 “陈老师。”霍燕在叫她。 陈晚换好鞋,脚底柔软,笑着说:“我来蹭饭了。” “不不不,其实我和我哥一直想请你吃饭,你能来,我们很高兴啦!” 我和我哥?我们? 陈晚看了一眼霍星,他脱了外套,穿着一件迷彩短袖,贴着身体,隐隐勾出腰和胯的线条,有时候,男人的曲线比女人更要命。 陈晚极淡地一笑。霍星正好回头,手还在整理衣摆,低头抬眼,额头褶出两条抬头纹。 陈晚对他挑了下眉,故意的。 她的目光直接坦荡,男色润眼,当如此。 陈晚走到桌边,电火锅占了大部分,旁边是一碟碟的下菜,大大小小有十来份。陈晚看了看锅里,底料很清淡,没放一点辣椒。 “这是菌子火锅,清淡。”霍星拿出三个杯子,把饮料拧开盖,每个倒了一杯。 菌子火锅是云南特色,陈晚在饭店吃过两回,但没有什么特别印象。 菜上齐,三个人齐齐落座。霍燕很是热情,给陈晚盛了一碗汤,说:“陈老师你尝尝,火锅的底汤,我哥早上就开始炖了。” 陈晚看了霍星一眼,喝了一口,如实赞美,“好喝。” 霍星没作反应,低头吃菜。 霍燕又推荐起另一道菜,“陈老师,你再吃吃这个,是我妈妈自己种的哟。” 青椒炒田螺,是个开胃菜。陈晚的筷子伸出半截,霍星冷不防地打断:“不准吃。” 三人皆愣。 霍星才知失言,脸色不自然。陈晚真的收回筷子,看着他说:“好,不吃。” 伤还没好,不能吃辣椒。 霍燕处在状况外,眼睛在他俩身上溜来溜去。陈晚对她笑:“我吃田螺过敏。” 霍星:“……” 菜式都是家常,小炒简单,菌子火锅也清淡,没有大荤油腻,陈晚却吃得很舒坦,这一餐,她吃了两碗饭。 最后收拾的时候她想帮忙,霍星一拦,“去看电视吧。” 陈晚也不推辞,酒饱饭足,她在屋内溜达,看着墙壁上的相框,有全家福,有老人的单照,还有一张童年合影,陈晚看了一会,噗嗤笑出了声,回头指着照片对霍燕说:“你小时候好胖啊。” 霍燕凑过来:“你猜我生下来多重?” 陈晚猜不中。霍燕说:“十一斤,还是顺产呢。” 陈晚竖起大拇指,“你妈妈真伟大。你哥呢?他生下来多重?” “我哥早产的,只有四斤多,生下来还得了肺炎,别人都说救不活了。我妈硬是不放弃。”霍燕陷入回忆里,语气也平顺了些。 “小时候,我哥又矮又瘦,打架的时候都把他当沙包。高中没念完,我哥就去当兵了,再回来,就变了个人一样。” 霍燕指着右边的一张照片,表情骄傲:“看,帅吧?” 照片里的霍星穿着迷彩服,举着训练枪,站如劲松,眼神刚毅。 陈晚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霍星正在厨房里洗碗,水流哗啦响,偶有碗筷轻碰的声响。 “这边结婚都挺早,他呢?” 聊到这个话题,霍燕的情绪明显低落,说:“我哥谈过一个,谈了三年,年前分了。”M.iyIguo.NEt